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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已不是皇都所在,但現在卻為王府,尋常人哪敢去裡邊挖掘文物。
如此一來,市面上可見的瓦當便極少,而且多是些殘品。既然是要拿來贈送情人的,哪能用殘品來做。左右無法,上官庭芝就纏上了盧鴻,一口一個恩師,定要讓他幫自己解決這天大的難題。
看著對面上官庭芝失望的眼神,盧鴻也有些為難,尋思一會,才出聲道:“不然——咱們自己做兩個?”
若是別人說自己做兩個瓦當硯出來,上官庭芝肯定是聽也不聽。但盧鴻是什麼人物,若說玩這些文房器物,放眼天下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既然他說能做,必然是有其道理。因此不光上官庭芝,就連在一邊的李治聽了,也不由眼中放光,連聲催問有何秘技。
以陶製硯由來已久,並不算什麼新鮮事物。事實上,在唐以前。陶硯的數量只怕比起石硯來,還要多一些。只是那些陶硯工藝上,確實還不太完善,因此這些年來,隨著盧鴻提倡的石硯大興,陶硯反倒不見了蹤影。
盧鴻既然決定了要燒那瓦當硯出來。自然不是想簡單地仿兩個瓦當,而是想順便將那澄泥硯製出來。也算完了自己集齊名硯的心願。
澄泥硯如其名,乃是以泥燒製的。之所以稱為澄泥而不稱為陶硯,是因為其工藝與普通陶硯頗有不同之處。其成熟應在唐晚期,至宋時大行,頂替礦材枯竭地紅絲硯。成為四大名硯之一,直至後世均赫赫有名。
所謂澄泥,傳說乃是以兩層布袋,置入浪急翻湧的黃河之中。黃河之中浪卷泥沙,經那兩層布袋過濾,內裡淘澄的,都是最細的泥質。一般需得一兩年之後,才將布袋中細泥取出,再加入各類材質,經多道工序。方能燒製而成。
此時自然不能真這般等一兩年,於是可憐的上官庭芝就獲得一個新工作:淘泥。基本類似於後世泥瓦匠。當然有一點不同,是沒有人給他發工資的。
“恩師。這淘澄一事,不若委於下人便可了吧?”上官庭芝小心翼翼地向盧鴻建議道。只見他滿身泥濘,腰都直不起來了,臉上泥槳汗水混成一團,幾乎看不清模樣了。
“唉。此中真意。庭芝你尚未悟透啊。”盧鴻停止了身下搖椅,端起一邊地茶杯喝了一口道。
“哦?”上官庭芝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卻不知如此一來更是一塌糊塗:“恩師此言何意?”
“嗯嗯,這事麼,且聽為師與你慢慢道來。”盧鴻眼光遙遙地投向遠空,悠然說道:“話說曾有兩夫妻,男人名喚趙孟,妻子名叫管道昇。二人不只才貌相當,更是情投意合,可說是一對神仙伴侶。”
“只可惜光陰催人,這管道昇雖然美貌,過了中年,亦無復昔時風采。趙孟便動心,欲納一美妾。管道昇聞了,也未多言,只是親手做了兩個泥人,並一張紙,送於其夫。趙孟看罷,一時感懷於心,納妾一事,就此做罷。”
上官庭芝眼眨了幾眨才問道:“不知那管道昇在紙上寫地什麼?”
盧鴻淡然一笑道:“卻是一首俚詞:你儂我儂,忒煞多情,情多處,熱似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上官庭芝反覆唸叨了幾遍,忽然大聲道:“我明白啦。這方硯,卻從頭到尾,都只要我自己動手。恩師你只看著幫我便是。”
盧鴻點點頭,看著上官庭芝如打了雞血一般,起勁地淘著泥,微微一笑道:“如此你便細細淘吧。淘得越細,那硯質便越寶貴。不然人都叫淘寶呢。”
看著上官庭芝賣力地出著若力,盧鴻倒有些無聊起來。這處淘泥的所在,正是他這府院後身,一旁便是瞭然提到的那處小院。前些時候,已經著下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只是盧鴻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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