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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肆意地衝出眼眶,嬴妲癱坐於地,忽然哽咽失聲。
穆紅珠蹙了蹙眉,略帶一絲尷尬地起身,拂了拂衣袍,&ldo;世子,我還是先行一步,夜深了,我留在這兒教人瞧見了不好。&rdo;
她是個不在乎閨譽之人,但走時卻是破窗而出的,身手敏捷,幾步便跳上了院牆,翻過身去了。
於是寢屋內只剩下倆人,凜風將兩頁窗輕易攻破,於是長驅直入,將屋內好容易聚起來的一絲暖意,驅散得乾乾淨淨。
蕭弋舟道:&ldo;還不過來抽針。&rdo;
她呆了呆,見他露著一對肩膀在外,風又冷,忙起身去關了窗,又疾步走回來,將他身上的銀針一根一根抽出,在燭火上又過了一遍,插回了針灸帶子裡,捆成一團塞入書袋。
她看了眼蕭弋舟,張皇欲逃,蕭弋舟一手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懷裡,嬴妲要掙扎,他火氣更重,直接以男人的力氣動手,將她死死箍住,動彈不得,如此說話倒方便不少,他冷冷道:&ldo;裝啞巴這麼久,眼下不裝了麼?&rdo;
不用穆紅珠激她一下,這女人在裝聾作啞地醫好他後,再悄無聲息地離開……把他當什麼!他就是賤,一次又一次地縱容著這個女人愚弄他,甚至地,還愚弄到他母親頭上了。
嬴妲瞠目結舌,呆滯了半晌,&ldo;你、你知道了?&rdo;
他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她是害他中毒險些喪命的女人,為什麼也不動聲色,接受她的治療,這麼久了,他竟一直看著她在跟前表演,能忍住不拆穿她拙劣的把戲?
蕭弋舟譏諷地發出一陣冷笑。
從她第一次走近,他聽到腳步聲便猜到了。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他幾乎不用怎麼思考,便能聽出來,只是還不敢肯定,到了水池子裡,她在他背後寫字,連指腹劃過的溫柔的觸感,都是一模一樣的,他肯定是這個女人。
對一個人熟悉到了某種極致,她身上的一切,包括跫音、氣味、觸感,都能出賣她。
&ldo;你蠢笨不堪,除了一張臉惑人,你拿什麼行騙?我雙目已瞎,還能輕易被你騙到?&rdo;
看不到她的臉,就能抑制住不去想,不去體恤,不去憐憫,聽著她被人欺負,在劍閣上聽著她在溪水邊嚎啕大哭,不去為她解圍,也不想與她說一句話。
可還是忍不住,夜晚時分一時衝動,說要找個女人暖床,他就是口無遮攔,要氣她一回,看她還敢冷靜地在他跟前裝啞巴,背著他又說一些要離去之類的話,他本以為這個女人會脫了衣裳親力親為,結果只是在外頭抱住了他。退而求其次,也算行吧,他心裡想。
至此,他意識到自己強撐的骨氣、尊嚴、恨意,又再一次被她似是而非的虛情假意所瓦解。
時至今晚,她又再度在鄢楚楚跟前說醫好了他便離開。
他氣得肺腑欲裂,穆紅珠恰好從窗子裡翻進來,說要找他談事情,依著他的脾氣本該哄走人的,卻又將穆紅珠留下了,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氣她。
蕭弋舟你真是賤得沒邊了,為了她的幾分假意垂憐,把自己西綏世子的驕傲和自尊奉上去給人踩。
嬴妲還在掙扎,蕭弋舟面孔浮上一層戾氣,忽然伸手將嬴妲推了出去,她重重摔倒在地,腦袋磕在地板上,懵了一瞬。
&ldo;蕭弋舟你……&rdo;她的水眸裡飛快地聚了一層水汽,&ldo;你欺負我!&rdo;
他臉色陰沉地聽著,哂然道:&ldo;三日是麼,等我眼睛好了,兩不相欠了,你便走得安心,回去找你表兄,投靠林平伯麾下,讓他將你送給林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