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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的話,我到了陵州就讓人來救你,可好?”
他很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的家在哪裡?我通知你家人來接你,可好?”
他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仍是搖頭。
流芳無奈,決定轉身一走了之,趁自己尚有些餘力氣時趕緊泅到陵州,否則天一黑就難以應付。可是沒走幾步,便聽到身後急促的喘氣聲,回頭一看,啞巴正捂著胸口急促地呼吸著,像是氣喘病發作一般。
她嚇了一跳,走回去一看,啞巴躺在沙灘上,一副氣若游絲奄奄一息的樣子,清癯的臉上蒼白如紙。流芳手忙腳亂地鬆開他的衣領,撫著他的前胸後背給他順氣,一邊問:
“你有喘症?”
他點點頭,順勢靠在流芳身上,抓過她的手,在她手心上寫著:
“別扔下我。”他把頭伏在流芳肩上,貼著她的耳朵,動作曖昧之極。流芳哪裡注意到這些細節,只覺得心中煩亂,若是再找不到船隻,只怕要和這個不會說話的星期五一起在這荒島上共度餘生了。
幸好,傍晚時分就有船經過,他倆氣衰力竭之際終於獲救。
一到陵州,流芳覺得當下的第一要義便是送走這啞巴病少年。她跑去當鋪當了自己僅有的一雙耳環,腰間的一塊玉飾,然而只當到了一兩銀子,本來已經少得可憐,還要掰開兩半用,這怎麼能過日子?!
陵州比流芳想象中的要繁華許多,店鋪林立,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她和啞巴少年進了一間茶樓,沒敢叫什麼東西吃,就只叫了兩籠包子。
“你吃飽一些,”她笑眯眯地說,有些心虛,眼睛盡往樓下瞄去,他抓起她的手,往裡面塞了一個熱騰騰的包子,一邊在她另一隻手上寫道:
你也吃,冷了,對身體不好。
流芳勉強地笑笑,忽然指著樓下大聲說:
“好傢伙,我終於找到你了!”說著扔下幾錢碎銀子便噔噔噔地跑下樓,準備來個人間蒸發。好不容易跑了幾條巷子之後,一個拐彎便又見到了一身白衣的他,幽深的黑眸帶笑,遞過一袋包子給她,告訴她道:
吃不了這麼多,打包了,別浪費。
接著茫然四顧,不解地望著流芳:你的朋友呢?又找丟了?
流芳頹然而氣憤地望著他,原來啞巴也可以很毒舌!一副單純而無知的模樣,其實可惡得很,流芳想。
一天下來,流芳叫苦不迭,他像一塊貼身的狗皮膏藥,粘住了就無法甩開。她試過把他遺棄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試過把他帶到青樓應徵帳房先生,也試過帶他去吃霸王餐不付錢丟下他就走,可惜到了最後,他還是神乎其技地出現在她面前。
最後那一回,是她捏了街上的美女屁股一把栽贓嫁禍於他然後一走了之,可是夕陽下山時他居然就在她要投宿的客棧等她,本來她也可以置之不理,但見他嘴角的瘀痕,額上的血汙,她竟是硬不起心腸趕他走了。
他牽著她的手,像個做錯事的可憐孩子,還是那一句:不要丟下我。
她想把他丟開,想把他賣掉,可是到了此刻無法對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啞巴再下這樣的狠心。
幸好,韓王妃是落水了,不是潛逃了,大街小巷並沒有張貼追捕榜文,只有簡單的尋人榜文,流芳放心得很,因為那個榜文上的女子畫得太粗糙了,別說五官,連神韻氣質也不大相似。
因為拮据,她只好與他同住一間房。洗澡時把他趕到門外當看護,晚上睡覺時給他一床被子打地鋪,可是半夜便被他傷心損肺的咳嗽聲吵醒了,流芳沒有辦法,只得讓他躺倒床上來蓋上兩層厚被子,而自己兩眼光光直到天明……
她在想她的發財大計,沒有銀子,怎麼回繁都?
可惜這個樣貌還算過得去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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