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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一個俗人。”
他煞有介事地看她一眼,“我有否認過嗎?”說著把頭輕輕地靠著她的肩,“真是超凡脫俗了,就不會因為某個女人而患得患失,更不會心痛如割了。”
流芳心神微微一震,嘴角牽出一絲笑意,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容遇說過的最直白最窩心的情話了吧。可是嘴上還是說:
“某個女人?是啊,韓王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總有不少‘某個女人’的……”
容遇也不惱,只是輕笑一聲說:“那個女人,我也不知道喜歡她些什麼。說她美吧,算不上沉魚落雁,只能算是清秀雅緻;說她聰明吧,可是又傻傻的看不懂人心。顧六,你說說看,這樣的女人,究竟有什麼好?”
流芳忽然側身在他的左肩上咬了一口,痛得他微微蹙眉,她嘻嘻一笑說:
“容遇,我既無美貌又無風情,可是這世上敢咬你一口而你又心甘情願被咬的人只有我,顧六,不是嗎?”
他悶笑一聲伸手攬過她單薄的肩。
月明星稀,不時有涼風輕送。
“你信不信以前的我是個大美女?”她望著皎潔的月華,拿過他手中的酒喝了一口,誰知道這是農家自釀的高粱酒,嗆得她猛地咳嗽,容遇笑著幫她拍背順氣,“大美女?”他幾乎要笑出聲了,“有多美?”
“你不信?從小學開始就有男生追我,只是被我媽趕跑了。”
“什麼叫‘追’?”他問。
“就是追求啊!到了中學、大學,我都想瞅準機會挑個帥哥談一次戀愛,可是都被我媽破壞了。所以很不幸的,那些人只能流口水流到我大學畢業了。”
“你們那裡,戀愛可以談好多次?”
她點頭,“當然了,婚也可以結好多次。”
他瞪她一眼,“這裡也可以,但是那人只能是我!”
又來了,又來了,她暗歎一句,乖乖的把臉貼過去,輕聲說:“遇,不管你是王侯還是布衣,在感情上我們是人人平等的,而且毫無道理可言,正如我不能勉強自己去喜歡顧懷琛一樣,不是因為他是不是我的哥哥,而是因為那些過去的都已經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跟他說起顧懷琛,他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低聲說:“你要知道,你曾經為了這個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你叫我如何看得開?”
流芳笑了,“那現在呢?”
“現在?你也只能將就著和我這個風流又腹黑又無賴的人過一輩子了……”他仰頭喝了一口酒,說:“阿醺,我不是個好人。”
“我知道。”
“不久後,西乾會掀起一場風暴,屆時社稷顛覆,生靈塗炭亦未可知。而我,便是那個始作俑者。”
“我也知道。”
“自古成王敗寇,我今天可以給你錦衣玉食高床暖被,可是不知道明天是否能讓你平安無虞富貴無憂。”
“我也知道。”她仰頭看著寥廓的天幕,“容遇,你很囉嗦啊!我曾經告訴過你,在我的心目中沒有什麼良將亂臣之分,好與壞517Ζ,千秋功過留待後人去說,於我,”她握著他的手,靜靜地、靜靜地看著他,說:“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除了你,什麼別的,都不重要。
夜靜悄悄的,他擁著她和衣而睡,床板是硬硬的粗糙的木板,房中漂盪著一股曬乾的木柴的氣味,沒有可蓋的被子,她手足並用地攥緊了他,枕在他的臂上安穩地睡著。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父親為何能放棄韓王的身份心甘情願地和他的母親雙雙棲身幽浮山,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農家生活。記憶中的母親永遠是一副溫柔和藹的笑臉,每當父親打獵回來,不管有無收穫,她都會煮好熱騰騰的一桌飯菜,沒有肉,那就煮不同味道的青菜,沒有青菜,那就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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