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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墨沿著迴廊緩步走向君澤的寢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上,有點疼,也有點苦。
停下腳步,祈墨讓離鬱等人先去忙,不用在這裡陪自己。
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陪著自己這個身份尷尬的人豈不是浪費時間?
一年多未曾回來,這座宮殿對他來說是既熟悉又陌生。
路是熟悉的路,周遭的景色卻變了樣。
這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先不說到處掛滿的紅燈籠紅綢,走廊上每個簷角處都掛上了一盞琉璃盞,祈墨仔細觀察了下,每一盞都形態各異,造型獨特,單是這一處就足以看出主人的心思。
更別說琉璃盞裡的光源用的是無燼海海底深淵裡的夜光石,這石頭祈墨曾在天極宗見過,用來做高階法陣的陣眼,靈力充沛,有價無市。
祈墨看著單單一條走廊就掛了不下百八十盞琉璃盞,心下微酸。
隨即他又自發笑了起來,掩住心底的酸澀,祈墨想起剛才離鬱隨口提了一句,這會兒寒魄還在無燼海採夜光石,最早也要下午才能回來就不禁為他默哀。
別人成親自己單著不說,還要給即將成親之人做苦力,這種事想必是人都會憋屈吧。
對了,離鬱還說,是看在祈墨上神的面子上。
對啊,祈墨上神。
人家是上神,就連飛升上萬年的寒龍都賣他面子。相較之下,自己真是被比得一文不值,又有什麼資格去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祈墨扔下被自己撕下來的一小塊紅綢,轉身向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現在君澤的寢殿是屬於那個人的,自己去了無異於自取其辱,現在可能只有書房還有自己一席之地。
祈墨一路上走得極快,遇見的侍從還沒來得及對他行禮,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處,連著那句&ldo;王后聖安&rdo;也沒來得及說出口。
可能就算說出來,祈墨聽到了只會當他們認錯人了吧,畢竟自己可是和傳說中的王后長著一樣的臉呢。
書房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的佈置,只有幾處窗戶上貼了大紅的喜字,看在祈墨眼裡卻異常刺眼。
祈墨上前,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洩憤似的狠狠撕下窗子上的喜字,然後將它們燒成灰燼。
看著刺眼的紅在火舌舔舐下變成一小堆灰色粉末,祈墨露出一個陽春白雪般的笑容,看起來似乎心情變得極好。
是的,看著喜字被他燃燒成灰燼,祈墨有種這場婚禮就這麼毀在他手裡的感覺。
他多麼希望自己可以阻止這場婚禮,但是他不能,因為最沒資格和立場的就是他。
想著這些,祈墨心底的陰暗面無限擴大,情緒也變得愈發不可掌控。
而就在這時,那張黑玄暖玉書桌上的一處再次散發著青色光芒,瞬間就吸引了祈墨的注意力。
祈墨的手伸向書桌方向,下一刻一塊熟悉的玉佩就落入他的手心裡。
這塊君澤和祈墨上神共同的定情信物現在就在他的手裡,九轉玉佩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它感受到比之前更加強烈的熟悉的氣息,歡快地一閃一閃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祈墨向玉佩中輸送靈力,想像之前毀掉喜字一樣將手上這塊礙眼的玉佩變成一堆灰燼。
結果他的靈力剛一輸進去,玉佩裡的一道壁壘就被這絲靈力輕易衝破,然後一股強大的神識就以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向著祈墨撲來,祈墨在這股衝擊下毫無反抗之力地暈了過去。
九轉玉佩也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在那股強大的神識脫離它進入祈墨的身體後,碎成了八瓣,成了一塊廢玉佩。
儘管沒有達到祈墨的理想目標,但四捨五入一下也差不多了。
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