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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了幾年,易素的記憶一直停留在的只是父母的爭吵,多少次醒來,滿臉的淚水,無奈,無力。父親是個孝子,奶奶從中挑撥,慢慢母親的穿著,私房錢這些都成了爭吵的源頭,打架變成了家常事,母親要尖,即使知道自己打不過男人可依然為了自己的面子會將父親的臉撓花,易素記憶裡最深的一個印象就是父母又一次的因為奶奶吵架乃至大打出手,母親喝了敵敵畏,那個時候易素已經九歲了,已經懂事了,她沒有哭,只是傻站著,沒有表情,滿屋子的人都亂套了,她就站在距離母親最遠的角落看著,看著她的胳膊耷拉著,看著她閉著雙眼,臉上還有淚,她沒有哭,一滴眼淚也沒有。
母親最後搶救成功,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舉手去打那個男人,罵他,說恨他,說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爸爸,那是易素第一次看見父親流淚,父親站在雪地裡抽著香菸,也許作為丈夫父親有對不起母親的地方,可是作為父親,他沒有。
之後呢……之後,之後就分家了,可是易素知道父親是因為她說了恨他的話,之後父母依然會吵架,可是父親不會再大聲,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出了家門他們還否會動手,可是在她的面前一次再也沒有,哪怕父親的脾氣是那樣的不好,他行駛著一個為人父的責任,父親出事之後,他低迷了很久,久久不笑,一年之間滿頭白髮,他不在上班,而是一個人去烈士山沿著那條婉轉的小路反覆走著,反覆的走著,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易素在父親去世很久之後,走上了那條被父親也許走了幾千次幾萬次的路,路的兩邊是高入深天的蒼天大樹,鬱郁濃濃,疊疊重影,她的腳踩在枯葉上,發出一聲一聲的撕響,最後她明白了,父親在尋找著他的人生,失去工作之後的他已經對人生失去了信心,他覺得活著已經是累的喘息不上來的負擔,以前的那種榮耀像是毒蛇一樣的時不時會躥出來咬他一口,所以最後的關頭他甚至就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離去,因為他心裡的傷,這個世界上他愛的人,只是這個融在心底裡的小女兒,當然也許還有他的妻子,這個易素無從得知。
恍然如夢,似乎還是昨天,父親揹著她,慢慢攀爬在路上,父親的背是那樣的厚,她的小手摟著父親的脖子,然後嬌聲的在他的背上揹著:“離離原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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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萬物斂聲,空氣中有著不知道屬於那裡的分子在嚯嚯的亂動著,陽光微微搖曳,像是被敲打的高教花瓶,琉璃色從四面八方洶湧而進,被掩埋在時光中的細碎全部撲面而來,隱藏在心裡的惡魔似乎又再次伸出了利爪,將她要全部侵吞。
茅侃侃擰開水龍頭,手伸在水流中,只是一秒,想起了什麼,從頭到腳每一寸的面板都在顫抖,他的腿也在打著顫,他扭開衛生間的大門衝了出去,被大力甩動著的大門來來回回,開開合合的左右搖擺,然後一點一點將細縫掩埋。
今天的陽光似乎格外的刺眼,易素還坐在地上,侃侃想走過去,可是腿似乎被灌了鉛,動彈不得,而他的身後,雷臣驍推開門,有些慌張的闖了進來幾近是和侃侃同時上前,同時伸出手。
靜止片刻後,易素伸出雙臂撲了過來。侃侃下意識伸手去迎,易素卻錯過他,直直撲入雷臣驍的懷抱。
侃侃的手緩慢的放下,然後笑笑,陽光折射進他的眼中,有種莫名的傷感,細細的溫潤之光被吞噬,然後火辣辣的刺激著眼球,亮的可怕,侃侃放下胳膊,斂著眸子,唇邊溢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出門的時候也許是太陽真的太刺眼了,他將墨鏡戴在眼睛上,步子卻出奇的快,一轉眼,人就沒了。他想,如果易叔叔活著應該會像他一樣,小丫頭片子長大了,有丈夫了,不在眼中只有他了。
易素拖著雷臣驍大哭,雷臣驍第一次見易素哭得這樣的傷心,他甚至忘了還有個秦淼的存在,他只是將她的頭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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