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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將李磐抱在懷裡,感受著他的眼淚浸溼他的胸口,愣了好一陣,才學著當初暈船時李資哄他的樣子,輕輕拍撫他的後背。
好一陣,李磐才從林楠懷裡掙脫出來,不好意思的抹乾淨眼淚,道:“總有一天,磐兒也要成為先生心中的那個人,有磐兒在的時候,無論先生闖多大的禍,磐兒也會替先生兜著……”
林楠失笑道:“好,先生我就等著磐兒罩著我的那天。”
李磐茫然道:“先生,什麼是罩?”
林楠將桌上油燈的燈罩取下來,又放回去,道:“就這樣罩起來,風吹不著,雨打不著……這就是罩。”
李磐認真點頭道:“先生,你等著,我日後一定會罩著你的!”
林楠忍俊不禁,再次揉了揉李磐的頭,從一旁案上取了紙和筆,道:“你不是要侍候我筆墨嗎?還不過來磨墨。”
李磐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老老實實上前。
林楠去洗了手,整了衣冠,正了神色,才在紙上落下筆墨,一筆一劃,正直端方,未幾停筆,將文稿遞給李磐道:“當初初遇,說是為你寫詩,但那篇‘杏花吹滿頭’委實敷衍,這一篇送你。”
李磐慎重接過,低頭看去,白紙黑字,入眼入心:“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
待一篇讀完,恭恭敬敬收起,道:“多謝先生教誨。”
林楠搖頭道:“非是我所做,我不過借花獻佛罷了。”
聲音微低,道:“我雖不知磐兒志向,然而高調做事,低調做人的道理總不會錯。磐兒如今人小力微,無論怎麼想的,不妨拿著它,做出一心向學的模樣來,也能清淨幾分。”
李磐先是目瞪口呆的望著他,而後嗤嗤笑出聲,道:“先前我聽皇爺爺說,先生你寫‘驛外斷橋邊’是用來罵人的,我還不信,現在親眼看見先生寫‘師說’來當好學的幌子,卻不得不信了……先生你好歹也是大昌第一才子,就算不能不食人間煙火,好歹也要表現的……嗯……脫俗一點,不行嗎?”
林楠一片好心餵了驢肝肺,冷哼一聲,咬牙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那公鴨嗓子,說的話真的很難聽!”
雖然李磐正在變聲的時候,聲音是很難聽,但是李磐當然不會聽錯重點,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著笑著,聲音漸低:“先生,有你在,真好。”
林楠又在他頭上摸了一把,成功將他梳理整齊的頭髮又弄亂了一些,才微微一笑。
磐兒,若你當真知道我在想什麼,也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你家先生,從來都不是會單純對一個人好的人。他和那些一心利用你的人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更懂得將心比心,以心換心的道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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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林楠早早便交了卷,但要出宮,卻要等所有人一起,李磐陪了他一陣,便被他攆了回去讀書。
又在偏殿等了許久,才終於有人交卷出來,林楠才不再一個人悶坐無聊。再過不多時,交卷的時候便到了,一下子出來許多人,眼看快要全出來時,卻忽然從殿門內傳來喧鬧之聲。
眾人轉身回望,便見一群考生簇擁著顏逸出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嚷著,顏逸奮力的解釋著什麼。
顏逸一出殿門,就道:“好了好了,這不是來了嗎?”
手執一紙書稿,高聲開始唸誦:“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秦以攻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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