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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肩膀披垂下來,到了腰部卻又和身體分開,顯得少年的腰極細極纖弱,甚至給人一種弱不勝衣的錯覺。
少年紋絲不動的跪著,微微垂著頭,看上去不像是血肉之軀,反而更像是一副極美的蒼白的畫卷。
不知是李昊的錯覺,還是這少年天性如此,便是這樣跪著,竟也讓他看出幾分不拘於塵世的自在來。
“林楠!”帶著懊惱的清朗聲音響起。
只聽敢在宮裡這麼大聲的說話,便知道對方身份不凡,林楠抬眼,將視線從青石板上挪到李昊的臉上,微微一笑:“肅王殿下。”
李昊抿了抿唇,道:“五哥半個多時辰前,就去替你求情去了。”
林楠愣了愣,道:“下臣慚愧,犯下如此大錯,竟還讓敦王殿下為我費心,惶恐之至。”李旬會為他求情他倒不奇怪,奇怪的事,這位六皇子殿下為何巴巴的來給他說這個?
只聽李昊板著臉道:“他去了半個多時辰還不見回來,可見母后沒有應允……”
“都是下臣的過錯太……”
李昊不耐煩道:“我不聽你說這些虛話!我來是要告訴你,母后向來肯聽我的話,我現在便去母后宮裡……你再多撐兩炷香的時間。你也不用謝我,我不過是為了磐兒罷了!”
說完也不等林楠回話,轉身便走。
林楠看著他的背影迅速走遠,委實有些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忽然臉上感受到一點涼意,一抬頭,一滴滴細小的雨水落在臉上。
沾衣欲溼杏花雨……他發現自己的確是一個俗人,竟全然感受不到這種美。
不過片刻,頭上多了一把傘,遮住了一方天。
林楠轉頭看著眼圈紅紅的李磐,皺眉道:“你不該親自來。”
李磐抿著嘴不說話。
林楠嘆道:“好吧,你要撐傘,我也不攔你,但是你能不能把自己也遮上?否則你若是生了病,我可就不止跪一會會這麼簡單了!”
李磐咬牙道:“一會會?三個時辰了!三個時辰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林楠忙連聲道:“你別吼行不行?我現在冷的很,你離我近一些可好?”
李磐不說話,靠近了點,又靠近了點,挨在林楠的身上。
“殿下,殿下!”裕興舉著傘衝過來,道:“殿下,您趕緊跟我回去吧,春雨寒的很,淋不得,您要是著了涼,老奴的罪過就大了。”
李磐抬眼看了裕興一眼,又冷冷轉過頭。
裕興央求道:“殿下,小的令人來給林公子撐傘,您先回房好嗎?”
李磐彷彿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看見林楠的前面衣襟有些溼了,將傘又朝前挪了一點,低聲道:“先生,我去找了皇爺爺幾次,他正在召見大臣,南書房我進不去,但是我已經和皇爺爺身邊的公公說了,他答應皇爺爺一閒下來,就立刻稟報,再過一會,再過一會會,皇爺爺就會派人來了……”
林楠感覺有溫熱的東西順著脖子流了進去,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改了口,道:“嗯,殿下有心了。”
李磐聲音中帶著鼻音,像是強忍著什麼:“我只是想幫幫你……我不知道這算什麼錯?我不懂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先生,你教教我,你教教我……”
“嗯。”林楠拍著他的背,口中敷衍道:“教你、教你、教你……”
聽出李磐聲音中的茫然無措,他漸漸的有些明瞭:故太子是李熙的長子,其母在他一歲時病故,李熙並未續娶,是以太子是李熙登基前唯一的嫡子,自他登基之日便冊為太子,幫助管理朝政,地位穩如泰山,李磐作為太子唯一的子嗣,受萬千寵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接觸不到。
等太子過世,李磐身份特殊,又因李熙的態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