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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交出來,不然一劍劈了你哦。」
*
劉珂怔怔地看著在她面前上下飛舞的毛筆。
頭顱,軀幹,四肢,柳葉彎眉,美艷鳳眼……只消片刻,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便又活生生地坐在了她的面前。
「啪。」
大美人穩穩地接住了從空中掉落的毛筆,看著對方氣定神閒的樣子,劉珂的聲音卻有些結巴:「宋……宋小姐。」
「乖,」女人輕輕笑了笑,「不是說了,叫我如煙就好。」
「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宋如煙抬起空著的手去摸劉珂的發頂,「你做得很好,天一亮我就會放你出去。」
宋如煙的手很美,柔弱無骨,指如蔥根,被這樣一雙手撫摸本應該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情,但劉珂卻下意識地避開了那隻手。
氣氛霎時間變得沉默,宋如煙屈指勾住劉珂的下巴,尖利的指尖在女孩纖細的脖頸上留下一道白痕:「怎麼?怕了?」
「沒有,」劉珂艱難地搖了搖頭,「我只是不太適應。」
「還有……樓哥和顧哥他們去哪了?」劉珂連聲追問道,「他們都是好人,你別傷害他們好不好?」
「你說那個天師和他的鬼僕?」宋如煙鬆開劉珂的下巴拍了拍手,「晚了,進了我的地盤就別想出去,明天早上你就等著給他們收屍吧。」
「收屍?」劉珂呆呆地重複了一遍,隨後她「嚯」地一聲站起身來,「你不是說你不會傷人的嗎?」
「是他們先傷我的,」宋如煙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臉頰,「那小天師的火可真烈,連化物筆造出來的身體都能燒掉。」
劉珂聽不懂宋如煙在說什麼,她只知道她面前的這個女人和她想像中的那個宋小姐並不一樣。
那個從梳子中幻化而出的美麗女人彷彿就只是她的一場夢。
「但顧哥拿走了你的桃木梳,」劉珂試圖說服宋如煙,「那梳子對你很重要吧,傷了他們你也會受傷的。」
「只是一個我念念不忘的棲身之地罷了,」宋如煙不在意道,她本就低沉的聲線被壓得更低,在夜色中莫名顯出幾分淒涼,「沒了就沒了,正好落個清淨。」
宋如煙的表現太過淡然,劉珂一時竟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能說服對方。
但只有宋如煙自己知道,她的心裡並不像她表現的那樣鎮定。
那桃木梳所用木材至少有千年樹齡,早年出不了宅院,她忍痛借著桃木梳內的靈氣修煉多年,現在桃木梳和她陰氣相連,又豈是能說扔就扔的東西。
若不是那夜她被樓逍傷得太重,她也不必把梳子放在劉珂身上去吸收對方的生氣。
剛剛顧唯笙在搶梳子的時候,宋如煙就躲在靠化物筆闢開的小空間裡,只是那時樓逍還在現場,宋如煙根本不敢冒險去奪。
那火實在是太過詭異,宋如煙甚至產生了一種化物筆也會被對方燒成灰燼的錯覺。
但所幸桃木梳早就被她用化物筆畫了符咒保護起來,只要隔開樓逍,那個身上全無鬼氣的顧唯笙根本傷不了它。
正當一人一鬼相顧無言之時,宋如煙手中外表平平無奇的毛筆卻突然抖了一抖,宋如煙手心光影浮動,中年男人的哀嚎清晰地傳入劉珂的耳中。
「這聲音……是徐導?!」劉珂身體前傾,試圖從那些微小的光影中找到熟悉的人影。
宋如煙狀似無意地按住毛筆並握緊了拳頭:「看來你早上沒白挨他的罵。」
「為什麼要把徐導也牽扯進來?」慘叫聲被宋如煙壓了下去,但它卻一直迴蕩在劉珂的腦海里,「就算他想搶桃木梳,但我並沒有給他不是嗎?」
「坐下,別激動,」對著鏡子整理頭髮的宋如煙輕聲道,「傻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