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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只要他趕她走,她都會神色悽惘地將那個對她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的所謂“爸爸”搬出來。
“爸爸最後一次給我們打電話時說,他今年能回國休個長假,陪我和媽媽去北海道走一走。”
她捂著嘴,眼角垂著幾顆搖搖欲墜的淚,“你答應過他,他對我和媽媽欠下的恩情,你會用一輩子來還……”
趙北瀾默然立於房中。
十二層的落地大窗外,陽光分割他挺拔堅定的輪廓,幾分蕭索,幾分無奈。
玻璃窗上一同映出的,還有秦笙那張淚眼朦朧的臉。
和那個人,非常想象的一張臉。
如果說人生非有什麼坎是註定過不去的,那個人對趙北瀾來說,就是其中之一。
他嘆了口氣,妥協道:“你回辦公室忙去吧。”
秦笙卻遲疑了片刻,忽然小步走過來,從後面一把摟住了他,斷斷續續抽泣著。
他立刻伸手要推,她卻搶道:“不要趕我走,就讓我代替爸爸守在你身邊。”
趙北瀾動作一滯,抬起的手,懸在半空良久,終是緩緩垂下。
他沒有聽到,放在桌面的手機,此刻螢幕大亮,正“嗡嗡”地震動不已。就如同手機另一頭,那人焦灼的心情。
***
等秦笙離開,他看到手機的來電提示時,已經是十分鐘後。
“手術進行得怎麼樣?”
季樊在那頭語氣紊亂,“老闆你可接電話了……”
兩秒後,他原本堅毅的五官顏色大變,抓起車鑰匙,直搶出門去。
電梯已經下行,他不想再多等待,迅速轉入樓梯間。
在他轉入的同時,樓梯間的上層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說話聲。
他聽出是秦笙。
“姐!她就是你前夫的女兒,是不是?!她們一家欺負你還不夠慘嗎?連你親生女兒都以為你是小/三……”
後面的話語,在他跑下兩層樓梯後,再也聽不清。他沒有細想,在樓道迅速給季樊打電話:手術情況,藥費,她的情緒……
“我不是讓你一直守在醫院嗎?為什麼手術會出簍子?”
那天臨走前,明素堇將病情完完全全告訴他,並請他保密。
他本想偷偷進行手術,但不忍對蘇以馨隱瞞,還是託付季樊適當時轉告她。卻沒想到,明素堇會主動要求提前安排。她是不想讓女兒擔心。
“檢測出麻醉劑過量,病人大出血,情況不太好……”季樊也不清楚,支支吾吾說個大概。
“該死!”安靜的地下車庫裡,他的聲音異常清晰,爆發著低沉難控的怒氣,“這麼低階的錯誤為什麼會發生?!”
他扭動鑰匙,踩下油門。賓利很快狂嘯著衝上馬路,迅速掠過午後沉悶燥熱的街景。
“你去查每一個參與手術的人的背景,有異常馬上告訴我!”
“明白!”
他掛掉電話,馬上有另一個號碼接入,手機上顯示,對方之前已撥打兩次。
是程悻。
“調查有進展了!不過北瀾,我得事先提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雖然還不確定,但我手上的資料,估計會顛覆你現在一切認知。”
他踩剎車的動作,因此而慢了一拍,差點迎面撞上空港快線大巴的車尾。
賓利的車胎摩擦著地面,劃出三四米後終於停在馬路中間。
趙北瀾一動不動地坐在駕駛位上,目光沉凝,耳畔只有手機裡,程悻留下的那些話。
片刻後,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此時,周圍巨大的喇叭轟鳴,已經像鞭炮一樣連環炸響,將他僅存的冷靜從大腦中生生擠了出去。
而程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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