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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約法三章

這一夜, 江槿月做了個極其怪異的夢。在夢中，她看見沈長明和江乘清坐在正堂裡說著話，她那八面玲瓏的尚書爹笑容諂媚, 滿口都是&ldo;親上加親&rdo;。

她站在一邊，起先聽得糊裡糊塗、不明所以, 越聽越覺得好笑, 他原是生怕受了丞相的牽連，忙著給自己找活路呢。

即使在夢中, 江乘清也是始終如一，奉行著&ldo;能給人添堵就絕不讓人好過&rdo;的原則。誰要跟他親上加親?也不嫌晦氣。

想來沈長明和她的想法一致，他始終滿臉冷漠，幾次打斷江乘清的話, 顯得頗為傲慢無禮, 最後也只撂下一句&ldo;你不該拿她來跟我做交易&rdo;就匆匆離去了。

&ldo;答得不賴嘛。&rdo;江槿月欣慰地笑了笑，漫不經心地對著一臉慍怒的江乘清做了個鬼臉。

走到正堂外, 仰頭望著陰雲密佈的天空, 她又覺得有些怪異，自言自語道：&ldo;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不是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我這幾日也沒想起過江乘清吧。&rdo;

正當她疑惑之際,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手中響起：&ldo;這可不是夢, 是他的記憶。&rdo;

她頷了頷首，俯首看去時方注意到自己握著一支狼毫毛筆，方才就是它在回答自己的問題。

它的聲音倒是挺耳熟的，可是她從未見過這支毛筆，一時舉棋不定, 試探著問道：&ldo;你是縛夢?你怎麼變成這樣了?&rdo;

&ldo;我也不知道，但現在更接近我從前的樣子了, 大概是我變強了吧。&rdo;縛夢閒來無事在空中畫起了圓，邊畫邊哈哈大笑著，&ldo;這才像話，誰想當破簪子!&rdo;

看它正高興，被甩了一臉墨水的江槿月只好搖搖頭，也不想打攪了它的興致，在心裡暗暗思忖著：話雖如此，可是走到哪裡都隨身帶著那麼大支毛筆，也太不方便了。

思慮再三，江槿月環顧四周，又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發覺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只好作罷。

&ldo;這裡既然是他的記憶，我們又要怎麼離開?為什麼好端端的，我們會跑到這裡來?我記得……&rdo;

她的話都沒說完，正在興頭上的縛夢就隨口答了句：&ldo;時候到了自然能離開。你們的命魂之間本就有感應聯結，出些小岔子也是情有可原。&rdo;

這居然還只是小岔子?大岔子是不是得要人命了?江槿月長嘆一聲，望著眼前有些熟悉的景緻，心中莫名煩悶了起來。

她一路南下，本以為此生再也不用見到江乘清，也不必再回懷王府了，誰知道無緣無故就被拉到了記憶裡，大家又在此重聚了。

這大抵就是命吧，或許都是對將來的預言。江槿月一時百感交集，她本就沒有窺探別人記憶的喜好，索性站在原地閉目養神，只盼著這段記憶不要太長，他們還有正事要辦。

&ldo;你為何如此執著?&rdo;

耳畔突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將昏昏欲睡的她嚇得一個激靈。她下意識地睜開雙眼，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目光陰沉，似還有幾分怒意。

&ldo;皇上?&rdo;她本能地覺得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