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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江宛芸回過神想要補救時,才意識到早已無力迴天,她無奈之餘只好覥著個臉嘴硬道:&ldo;母親,您是做噩夢了吧,其實根本沒有這回事對不對?&rdo;
江宛芸想矇混過關,王芷蘭又未嘗不想呢?可她實在沒膽子糊弄厲鬼,只好猛然搖頭,聲淚俱下:&ldo;不……是我害了她。這些年來,我時常覺得後悔萬分!可一切都太晚了……&rdo;
眾人見王芷蘭哭得肝腸寸斷,眼中似有懼色,又想起今夜府上鬧鬼之事,越琢磨越覺得此事不假。
若不是她害了人,緣何厲鬼只纏著她不放,卻沒有傷害其他人?
再說了,王芷蘭平日裡耀武揚威慣了,明明只是妾室,卻要求下人們稱其為&ldo;夫人&rdo;。她又一貫不把丫鬟當人看,不是打罵就是剋扣月錢,大夥兒私下早已對她頗有怨言。
一時間眾人只顧竊竊私語,竟無一人上前將她扶起。
江宛芸驚駭之餘環顧四周,心中頓時有了個猜測,忙走到紫荊面前問道:&ldo;我問你,大小姐去哪裡了?&rdo;
紫荊抬手向身後一指,答得理直氣壯:&ldo;二小姐忘了嗎?大小姐身子抱恙,此時自然還在歇息了。&rdo;
聽她這麼說,江宛芸卻不依不饒,冷笑道:&ldo;家裡都快吵翻天了,她竟還睡得著?我看她根本不在房裡,是躲在哪裡裝神弄鬼吧?&rdo;
&ldo;你說誰在裝神弄鬼?&rdo;
江槿月緩步從眾人身後走出,才說了一句話就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似乎真是病得不輕。
她背過身去,不動聲色地將縛夢召回手中,雖然咳出了兩行清淚,臉上卻偷偷掛著狡黠的笑容。
方才王芷蘭那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自然無人發現悄悄從屋內溜出的江槿月。她不慌不忙,甚至還有時間梳個頭、加件披風。
不得不說,三月的夜裡真冷啊,想來地上應當更冷,難為王芷蘭還能跪得住。
紫荊忙不迭地走到江槿月身邊給她順氣,眼中滿是心疼:&ldo;小姐,外頭那麼冷,您怎麼出來了?&rdo;
&ldo;我若不來,豈不是錯過了這樣一齣好戲?&rdo;江槿月雖然一臉病容,眼神卻很堅定,她走到王芷蘭身前,微微傾身問道,&ldo;這些年,我時常為了娘親之死夜不能寐,原來都是拜你所賜啊。&rdo;
王芷蘭眼神空洞,聽到江槿月質問自己也沒有反應,甚至不敢反駁。想來是生怕一旦對何婉君的女兒不敬,那詭異的簪子就會頃刻把她扎個對穿吧。
見王芷蘭沒了聲響,江宛芸只好硬著頭皮替其分辯道:&ldo;不是!母親只是腦子糊塗了才會胡言亂語的!她怎麼可能會害人?&rdo;
這有些人吧,明明是在幫王芷蘭說話,聽著卻彷彿在罵她有病似的。含沙射影的話說多了也不好,一旦成了習慣終究難改。
江槿月斜了她一眼,笑道:&ldo;這種鬼話你自己信嗎?你是覺得這話能騙過我……還是騙過鬼啊?&rdo;
她不過輕飄飄的一句話,長跪不起的王芷蘭卻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口中發出一串含糊的怪叫聲。
江槿月雖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但想來不外乎是些&ldo;饒命&rdo;之類的無用廢話吧。
當年她害人性命時,從未想過放他人一條生路。時移世易,待她自己淪為任人宰割的魚肉時,又能指望誰來饒她不死?
這世間到底無人能替逝者說一句原諒。
江宛芸雖心虛萬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