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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還有事呢。&rdo;江槿月語氣平淡,也沒有要斟茶的意思。
她也並未撒謊,確實還有不少案卷要看。如今有工夫出來一趟實屬不易,倘若江宛芸要跟她講什麼愛恨情仇,她是真的聽不進去的。
&ldo;聽說姐姐要成婚了,恭喜你啊。懷王殿下前陣子送來的聘禮很豐厚,你們大婚時一定風光。&rdo;江宛芸語氣聽著比她更平靜,如一潭死水,不摻雜半點情緒。
江槿月突然覺得她變得很陌生,這一聲&ldo;姐姐&rdo;,不如年幼時喚得那般熱情真心,亦不如前陣子那般虛偽做作。
彷彿這兩個字裡,就包含了數不清的情緒與感慨。算來,她們真是有許久不曾這樣面對面坐著說上一會兒話了,可是又怪得了誰呢?
見對方不吭聲了,眼神也顯得黯淡無光,江槿月撇了撇嘴,隨口問:&ldo;你就想和我說這個?那就,多謝你了?&rdo;
&ldo;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真好啊,到底是嫡出的女兒。妾室生的孩子,無論再怎麼受寵,還是配不上這樣好的待遇。&rdo;
開始了開始了,江槿月本以為她改過自新了,沒想到還是熟悉的味道。雖然江宛芸看著是喪失了攻擊性,可這陰陽怪氣的樣子,真是一如既往。
這或許已經成了她的習慣,這輩子是很難改掉了。江槿月向後靠了靠,懶懶地問:&ldo;江家可不重視嫡庶。從小到大,你哪裡過得不稱心了?倒也不必說這種話。&rdo;
王芷蘭在家裡耀武揚威的德行,和尋常人家的妾室可不一樣。這麼多年了,江乘清雖脾氣不好,也沒見他苛待過江宛芸。
再說了,這麼多年來,受罰挨罵最多的明明是她。真想不到,江宛芸竟會羨慕她這個嫡女。
羨慕什麼?羨慕她被罰跪祠堂,被罰抄家規,被罰餓肚子?簡直好像有點毛病。
&ldo;不一樣的,姐姐。&rdo;江宛芸苦澀地長嘆一聲,眼神幽暗,&ldo;我母親落了個什麼下場?我都不能去看看她。父親說了,我們得和她劃清界限。妾就是可以隨意捨棄的,庶女也一樣。&rdo;
&ldo;……不看也罷,不過是徒增傷感。&rdo;江槿月實在沒法把王芷蘭的死告訴她,否則就她這精神狀態,難保不會做出衝動的事來。
江宛芸悶悶地灌了口茶:&ldo;算了,還不都是她活該?我真沒想過,她還真敢殺人。&rdo;
江槿月:&ldo;……&rdo;
夭壽了,這種話怎麼會從江宛芸的嘴巴里說出來?看來她真是病入膏肓了,怎會如此?
&ldo;對了姐姐,你不知道吧?&rdo;江宛芸重重地放下茶杯,恨恨地咬著牙,&ldo;父親要我去給長興侯做妾,在我母親快要人頭落地的時候。&rdo;
長興侯又是哪位?這三個字莫名有些耳熟,可她素來不關心朝政。如此,便極有可能是她在案卷上看到的。
不太妙,這廝多半不是什麼好東西啊。江槿月默然片刻,不答反問:&ldo;是朝中局勢讓江乘清怕了?他想和侯府攀上關係?這是為何?&rdo;
江宛芸斜了她一眼,語氣一冷:&ldo;你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刑部正奉旨徹查一樁舊案,又牽扯出不少別的案子。皇上龍顏大怒,這才沒幾天,都抓了許多人了。&rdo;
&ldo;……哦,什麼舊案?&rdo;她試探著問道,心中卻早已有了答案,不免有些訝異。
能讓江乘清聞風喪膽,不惜急巴巴地把親生女兒推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