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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近,就在她身後。
她假裝對此無知無覺,出其不意地回過頭去,想將對方逮個正著,卻只瞥見一道黑影。待她眨了眨眼,才發覺那不過是樹影。
&ldo;怎麼我也開始草木皆兵了?我心裡又沒鬼。&rdo;縛夢和九幽令都無異樣,江槿月只當是看錯了,乖乖站在原地等起了人來。
夜風微寒,她不知等了多久,心中滿是些稀奇古怪的念頭。直至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回眸望去,他提著燈走到她眼前站定,兩相對望時,兩個人都歪頭笑了笑。
看來他和皇上談得並不愉快,他甚至沒來得及收回滿眼厲色,只能故作輕鬆地頷首道:&ldo;抱歉,讓你等久了。&rdo;
江槿月打量了他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ldo;皇上與你說了什麼?&rdo;
&ldo;彭洺,殺。可陳家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若不能將丞相及其黨羽悉數除去,難保他們不會捲土重來。想要一擊制勝,就得知己知彼,方可破而後立……&rdo;
他站在風中,面無表情地複述了半天,最終自嘲般地冷笑道:&ldo;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些廢話罷了。&rdo;
只殺一個太監,未免太過敷衍。她低著頭不言不語,直至他上前一步,溫聲道:&ldo;今日怎麼那麼安靜?可是困了?&rdo;
她搖搖頭,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她知道沈長明一定比她更難過,巫蠱案害死了他母妃,他心中怎會不恨?
再說什麼也是枉然,誰都身不由己。江槿月想了想,試探著安慰道:&ldo;幻境崩碎後,我們並未看到德妃娘娘的魂魄。我想她定已輪迴轉世,現在也該是個豆蔻年華的姑娘了。&rdo;
&ldo;是啊,人有來世,便有期盼。其實與丞相清算總帳的日子不會太遠了,我等得起。只是……&rdo;沈長明說著說著,長嘆一聲,望著她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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