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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您之前和俾斯麥先生暗中謀劃過的嗎?」阿爾方斯說,「如今他和新皇帝的關係鬧的很僵,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下臺,您這樣做可是遞給了他一根救命稻草啊。」
「所以說他還欠了我一個人情呢。」
「可您有沒有想過,玩火的人經常會燒到自己的手?」阿爾方斯似乎並不感到多麼欣慰,「如果事情失控,真的爆發戰爭怎麼辦?德國人一直想打一場『預防性戰爭』,若是俾斯麥不滿足於靠雙方互相施壓來延長自己的政治生命,決定一勞永逸,利用這次機會真的再打一場仗怎麼辦?我們沒有靠得住的盟友:俄國人不過是為了錢和我們聯合,奧地利人一直傾向德國,義大利無關緊要,英國和我們在殖民地也有衝突。我們的軍隊只有德國人的三分之二,要是我們和他們一對一開戰……您就不怕再來一次1870年?」
「您怎麼突然這麼憂國憂民起來?」呂西安翻了個白眼。
「我是擔心自己的財產安全——我冒了這麼大的風險才把法蘭西的經濟命脈握在了手裡,若是德國人真的再打進巴黎,那又會是一場重新洗牌,而我大機率要蒙受慘重的損失。」
「是啊,如今您是既得利益者,毫無疑問是想要維持現狀的。」呂西安說,「您已經得到了太多,所以不想再冒險——但有時候要保住自己得到的東西,就不得不冒更大的風險。也許權力和財富可以依靠機緣巧合得到,可是要保住它們就得靠真刀真槍的拼殺——您總不會膽怯了吧?」
「把您的激將法留著對付反對派的議員們吧,」阿爾方斯撇了撇嘴,「我並不反對打仗,但這個決定應當是深思熟慮的結果,而不是頭腦一熱的衝動。」
「我也沒想著要開戰,只是施壓而已,為了避免局勢失控,外交努力必不可少,因此我決定在內閣裡兼任外交部長。而作為外交努力的最重要一環,我要把俄國拉到我們這邊,這也就意味著您得給俄國人他們想要的新貸款——別急著打斷我,」呂西安抬起一隻手,「這筆貸款由政府全額擔保,即便俄國人破產,您也不會受損失。」
阿爾方斯勉強點了點頭,「但利息要比上一次多一個百分點。」
「另外還有英國,我打算在非洲殖民地的劃界問題上和英國做大幅的妥協——我們會承認英國在埃及和非洲中部的權益,同時放棄『2s計劃』。作為回報,英國人應當牽頭,在倫敦主持一次國際會議,調解這一場國際危機,我相信英國人也不會希望德國人再打進巴黎一次。由英國人來調和,我們雙方也都能找到臺階下。」
「倘若戰爭真的爆發,形勢恐怕也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不樂觀:邊境的凡爾登和梅斯這些戰略要地都修築了要塞和防線,德國人想要再突破恐怕不會像1870年那樣容易了,戰場上雙方八成要陷入僵局,最後還是要靠談判來解決。如果德國打算取道比利時,那麼就違反了1839年《倫敦條約》關於比利時中立化的條款,英國就會站在我們一邊,那我們就贏定了。」呂西安拍了拍手,「這場可能的戰爭說不定不僅不會讓我們身敗名裂,反而會讓我們成為偉人呢——就像聖女貞德那樣。」
阿爾方斯不禁啞然失笑,「貞德恐怕沒有您長得漂亮。」
呂西安再次朝阿爾方斯伸出右手,「所以我們又是盟友啦?」
阿爾方斯咬了咬嘴唇,同樣伸出右手和呂西安握了握手,「就像從前一樣。」呂西安感到手上傳來的輕微壓力,像是在調情一般,這會是某種重修舊好的邀請嗎?
「我明天上午把您的內閣的名單送給您。」阿爾方斯鬆開了呂西安的手,「等您會見過總統以後就可以公佈了。」
「不,不行。」呂西安拒絕,「您只能決定內閣當中一半人的名單,剩下的一半由我自己來定。」
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