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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離奇的事,除了預測者就是殺人者,根本無解,而三位現場目擊者都看到和聽到,坐在錢承附近的兩個人說他要死,影片顯示坐在錢承身邊的正是蕾蓉本人,而蕾蓉卻斷然否定此事,如果不是心虛,她為什麼要撒謊?另外,要說創造一種讓屍檢變成“陰性解剖”的殺人方法,恐怕國內還真沒有幾個比蕾蓉更有能力的——而她又偏偏就在事件現場!
當然,上述這些都只是推測,而不是證據,不可能據此拘捕蕾蓉,可是質疑的鐵鍬一旦落下,只要沒有遇到證明清白的石頭,就會挖掘個不停,早晚會把堤壩掘出一個口子,早晚會將受質疑者捲進兇猛的漩渦,那麼,該怎麼辦呢——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在死寂的樓道中乍然響起,像是枯井的井壁上突然伸出了一隻手,嚇得凝一激靈,就連楚天瑛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連骨頭都涼酥酥的。
“怎麼回事?”楚天瑛一邊說一邊向門口走去。
誰知門先他一步開啟了,露出了劉曉紅那張蒼白的臉,她嘴唇哆哆嗦嗦地說:“楚……楚處長,您能出來一下嗎?”
楚天瑛點點頭,向外面走去,凝也跟在他後面,看著劉曉紅的背影篩糠一樣瑟瑟發抖,他們倆不約而同地感到奇怪,她到底是看到了什麼可怖的事,嚇成這個樣子?
走到樓梯口,向下望去,藉著門廳那明晃晃有如白晝的燈光,他們看到了宛如恐怖電影般的一幕——
七八個法醫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從他們定格那一刻的動作可以看出,是被某種猝然降臨的驚恐倒退著逃散,後背貼在四周的牆壁上,一俱呆呆地望著地板正中央的一個東西,那東西摔落在地上,不遠處,癱坐著一個面如死灰、目瞪口呆的唐小糖。
那東西是從一個匣子裡掉出來的,正好滾落在唐小糖的腳下。
那是一段人體的軀幹。
第十二章法醫不是虐屍狂
先打量頓屍所在,四至高低,所離某處若干。在溪澗之內,上去山腳或岸幾許?系何人地上?地名甚處?若屋內,系在何處及上下有無物色蓋簟?訖,方可舁屍出驗。——《洗冤錄·卷之二(驗未埋瘞屍)》
楚天瑛望著門廳裡恐怖的情境和被這恐怖情境嚇壞了的人們,頭腦裡一片茫然,就好像你參加空手道比賽,向對方鞠了一躬之後,腦袋上卻捱了一木刀……自己來法醫研究所不是偵辦錢承死亡疑案麼?不是要勘查蕾蓉的涉案程度到底有多深麼?怎麼卻趕上了這麼一宗血淋淋的人體軀幹包裹案?!
大約有三十秒,甚至更長時間,他的大腦裡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幕也像DVD機卡碟了似的久久定格著……
“好,請抓緊時間。”旁邊傳來一個女孩子掛電話之前的結束語。
楚天瑛竟然完全沒有聽到她剛才打電話說了什麼,甚至都忘記了身邊有這麼個女孩子存在。他轉過頭,震驚的看到了愛新覺羅·凝那張在剎那間變得異常堅毅的面容:有點黑的臉蛋稍稍拉長,嘴角微微下撇,散發出一絲冷意,兩道柳葉眉傲慢地開敞,一雙單眼皮覆遮的眼睛熠熠生輝,彷彿是一位突然遭遇敵軍襲擊卻臨危不亂的將軍。
“這個是誰送來的?”她指著門廳地板上的那塊軀幹問。
鴉雀無聲。
“這個是誰送來的?!”她又問了一遍,語氣嚴厲了許多。
“我……是我……”
一個顫抖的聲音,從牆角傳了出來,那是一個穿著灰色工作服、戴著橘紅色頭盔的快遞員,他帶著哭腔給自己辯駁著:“我……我真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凝看了他一眼,對值班室的大叔道:“你先把這快遞員帶到值班室,一秒鐘也不要離開他,不許他打手機,不許他擅自行動,一切等調查清楚再說。”然後又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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