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腐竹(第1/2 頁)
演了半天的戲都沒笑場,宋芫都想給自己頒發一個影帝的獎盃了。
見已經談攏,鷹哥高興地招呼兩人:“來來來,喝酒喝酒。”
宋芫舉起酒杯,與鷹哥碰了碰杯,低頭抿了一小口。
原主酒量怎樣他不清楚,反正他酒量是不行,典型的三杯倒。
所以他在外面喝酒一向剋制,能不喝盡量不喝,就算不得不喝,也從不喝醉。
碰過杯後,宋芫提醒說:“咱先把契書籤了吧。”
口頭約定仍有反悔的餘地,只有簽下白紙黑字的契書,才算是真正定下了。
叫宋芫如此小心謹慎,陳堂主只得苦笑,起身去隔壁拿來紙筆。
鷹哥看著攤在眼前的紙墨筆硯,抱起手臂很光棍道:“我不識字,你們誰來寫。”
宋芫下意識看向陳堂主。
陳堂主被看得略有尷尬:“我字寫得不好。”
“沒關係。”宋芫不在意說,“我字也不好看。”
宋芫以為陳堂主謙虛,可當他寫下一個字的時候,宋芫就知道,陳堂主還真沒謙虛。
他字寫得歪歪扭扭,跟狗爬似的,醜得幾乎無法辨認。
瞧著自己寫下的字,陳堂主瞬間羞恥得面紅耳赤,他訕訕說:“我兒時與先生學過一段時間,可惜後來家裡變故,就沒再學了。”
宋芫也沒有顯露嘲笑之色,這時代的百姓幾乎都是文盲,能識字,就已經超越絕大部分人了。
“要不我來寫?”宋芫說。
陳堂主鬆了口氣,放下毛筆,往旁邊讓了讓:“還是你來吧。”
宋芫手握著筆,斟酌片刻,才緩緩下筆。
買賣契書和合作契書有所區別,還好他以前研究過合同,刪刪改改下,終於寫出兩份契書。
簽字按了手印後,雙方各持一份契書。
宋芫收起契書,終於恢復自由身了,心情也霎時豁然開朗,他捻起幾粒花生米,放進嘴裡嚼著。
“黴豆腐的方子,我是寫下來,還是讓我教你們。”
鷹哥乾脆了當說:“直接教就行,就胖嬸和花嬸吧,我們幾個大老爺們,也不懂做豆腐。”
胖嬸是副幫主鍾會的親孃,花嬸是另一個堂主的嫂嫂,都是幫裡信得過的人。
胖嬸一聽說宋芫要教她們做黴豆腐,做好了拿出去賣錢,當即拍胸脯保證:“就包在我們身上,學不會我們提頭來見。”
宋芫失笑道:“嬸子言重了,黴豆腐做法不難。”
胖嬸拉著他胳膊,熱情得像在對待財神爺:“走走走,跟我們去廚房,我們去廚房邊說邊做。”
宋芫一走後,鷹哥就忍不住拍桌:“我就說這小子肯定能行。”
陳堂主也贊同道:“他果然很有做奸商的天分,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說著,他仍覺得惋惜:“能識字,還會寫契書,多好的賢才,可惜咱們有眼不識金鑲玉,給錯過了。”
鷹哥倒是看得挺開,他又悶了口酒:“別想了,幫裡如今的情況也留不下他。”
連劉文修都認為幫會前景堪憂,提早叛離了,更別提其他人了。
提到劉文修,鷹哥心頭火氣“噌噌噌”往上冒。
“狼心狗肺的玩意,要不是咱們,哪有他今日的風光,說走就走,一點都不留活路。”鷹哥罵罵咧咧。
罵完,他抱著酒罈子,醉眼朦朧說:“呵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來日方長。”
陳堂主收起契書,神色輕鬆說:“你說的沒錯,咱們若有幾個方子在,以後還能東山再起。”
院子裡又響起孩子的打鬧聲,宋芫看了眼玩耍的孩子們:“這都是誰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