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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析側了側頭,琉璃般剔透的眼眸望向他,「學會了,哥哥就不會照顧我了。」
心臟驟然揪緊,鬱臨莘始料未及亭析內心的真實想法,大拇指捻了捻亭析的眼尾,鬱臨莘縱容地說:「會的,無論甜甜需不需要我,我都會陪著你,照顧你,愛護你。」
亭析收緊雙臂,蹭了蹭鬱臨莘,「別騙我。」
「騙你是小狗。」鬱臨莘淺笑,眼底瀰漫開澀意。
有那樣一位父親,青春期又遇上他這樣的初戀,無怪亭析時常沒有安全感,鬱臨莘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盡餘生去治癒他。
吹乾頭髮,亭析和鬱臨莘下樓吃飯,在廚房門口撞上人高馬大的阿威。
「你站廚房門口當門神嗎?」亭析推開他。
阿威眼巴巴盯著亭析,「好香呀。」
亭析掀開鍋蓋,鬱臨莘煮了酒量桂花糖芋苗,聞著便口舌生津。
盛上一碗遞到阿威面前,阿威瞬間眼冒金光,抬手去接,卻被亭析躲開。
「東西是鬱臨莘煮的,你今天誤傷了他,應該和人說什麼?」
阿威仿若被教育的小孩兒,縮回手,在原則和美食間搖擺,保護少爺是他職責所在,誰叫這人鬼鬼祟祟,而且看少爺的眼神也膩膩歪歪,應該收拾。
「對不起。」
「謝謝你分給我食物。」
阿威跨步上前,停到鬱臨莘面前,中氣十足地說。
震得鬱臨莘耳朵疼,「沒關係,你是為亭析安全著想,以後亭析在外就拜託你了。」
阿威歪了歪頭,忽然覺得眼前之人,還不錯。
凝望阿威端著糖芋苗開心離開的背影,鬱臨莘新奇道:「看著人高馬大,心智似乎不高。」
亭析解釋道:「他打出生就被父母遺棄,跟著狼群生活了五年,被人發現送到警察局,行為舉止完全和動物一樣,花了很長時間才糾正成功,但他和普通孩子始終有差別,無法融入他們,住福利院時經常被排擠,欺負,他野性難改,能動手絕不動嘴,沒人願意領養他。」
「後來他在福利院待煩了,半夜翻牆離開,光腳從一座城市走到另一座城市,他想回大山裡,他討厭人類社會。」
鬱臨莘震驚,狼孩兒在身邊?
亭析轉頭看了一眼阿威的背影,繼續道:「我小時候被綁架過,是阿威救了我,他傻乎乎的,以為綁架犯的槍是什麼玩具,居然主動湊上去瞧。」
「從這兒到這兒,現在還留有疤痕。」亭析指了指鎖骨旁到肩膀的位置。
差點打中心臟。
鬱臨莘聽亭析提過小時候被綁架的事,可他並不知對方攜帶槍·械,他猛然抓住亭析的手,心有餘悸。
亭析眉眼彎彎,拍拍他的手背,安撫道:「好多年前的事了,而且我毫髮無傷被救回去,阿威反倒滿身血,我外公感謝他救了我,知曉他的情況,徵詢過阿威自己的意見後,將他安排進了軍隊。」
「有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捱了一槍,卻對槍-械升起興趣。」亭析望向阿威,目色深深,如果他有阿威一半勇氣,他的人生可能會變成另一番景象吧。
聽完阿威的故事,鬱臨莘對他的排斥和醋意,徹底消散。
阿威端著碗,一臉凶神惡煞站到鬱臨莘面前,「再來一碗,謝謝。」
鬱臨莘忽然覺得他好眼熟,視線下移,與菜刀眼的甜糕對上。
頓時醍醐灌頂,甜糕擬人大概如此吧。
鬱臨莘胸口湧上一股怪異的情緒,看阿威的眼神不自覺慈愛起來,接過碗轉身進廚房給他盛了滿滿一大碗糖芋苗,「喜歡下次我多做點。」爸爸的好大兒。
即便阿威面無表情,鬱臨莘仍然可以看出,他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