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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那池塘中的鯉魚,緩緩說道:「都說池魚滿三千六百,或出一蛟……可這落越郡之內,也就只有你我他三條池魚罷了,但他卻也仍然化了蛟龍。」
青平默然片刻,想起蘇庭修行以來,那令人難以置信的進境,不禁嘆道:「他性子雖然跳脫,但天賦絕頂,興許本就是蛟龍種,不必化龍,只成長開來,便是真龍了。」
「也許罷。」
松老吐出口氣,指著那天空,充滿感嘆地道:「潛龍出淵……幼鳥展翅了。」
青平站在他的身後,只覺松老的身影,充滿了落寞,充滿了遺憾,彷彿幾近腐朽的枯木,彷彿垂垂老矣的獅子。
可他想起蘇庭,卻又不禁有了相似的落寞之感。
今日潛龍出淵。
但這一頭幼龍,尚未成長,還是年幼,便已堪比虎狼了。
……
縣衙。
方慶今日審理了一樁案子,圓滿結束,正走出公堂之外,便想命人備馬,去送一送蘇先生。
然而才出門口,便見師爺匆匆而來,湊在耳邊,說了幾句。
方慶臉色變了又變,陰晴不定。
良久,才聽他道:「蘇先生離了落越郡了?」
師爺點頭說道:「神廟的青平,剛剛送他離開,但王家的人,或許追得上。」
方慶默然不語,仰面看天,嘆了聲,道:「人間有福不願享,地府有門偏要闖。」
說著,他微微搖頭,忽然問道:「袁捕頭可知曉此事?」
師爺點頭道:「盯著王家的捕快,是袁捕頭的下屬,在王家有了動靜時,他派了兩個人出來,一個報知於您,一個報知於袁捕頭。」
方慶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爍不定,深吸口氣,道:「隨我去袁珪家裡一趟。」
師爺聞言,微微一怔,略有不解,道:「這事與袁捕頭有何干係?」
方慶緩緩說道:「暫時沒有關係,但本官怕他會牽扯上關係,所以咱們兩個,先買兩壺酒,去找他飲酒。」
師爺對於事情來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覺大人舉動古怪。
方慶沒有多說解釋,只是拍了拍師爺的肩膀,道:「今日灌醉了他,也就是救了他。」
師爺略有茫然。
方慶只是嘆了聲,便當頭往前而去。
他心裡知道,一旦袁珪得知王家派人去截殺蘇庭,無論出於什麼想法,作為落越郡的捕頭,也必然是要前往的。
但蘇先生的本事,高深莫測,王家之人此次前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倘如袁珪到了,卻見蘇先生施法殺人,親眼目睹之下,證據確鑿,袁珪這不敬鬼神的武人,勢必要出手捉拿蘇先生。
以蘇先生的本事,絕非江湖上那些賣弄戲法的假道士可以相提並論,袁珪怕也鬥不過他的神奇法術……而袁珪一旦動手,以蘇先生的性子,也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因為袁珪是捕頭,而網開一面。
所以他心中明白,今日袁珪去了,八成也就回不來了。
方慶與袁珪雖然如今有些理念不合,但畢竟共事多年,也算融洽,不說情同手足,卻也曾引為知己,無論出於什麼念頭,他都不願讓袁珪赴死。
「務必攔住袁珪!」
方慶深吸口氣,暗道:「王家之人趕赴幽冥地府,蘇先生不許我攔,但袁珪總是不能任由他去。」
……
落越郡往東,約有一里。
有一輛馬車,沿著官道,徐徐行走。
這匹馬雖然被蘇庭用真氣點化過,但也仍然夠不上烈馬良駒,日行千里的程度,拉著一輛車,坐著兩個人,又有一堆行李,也是沉重。
這匹馬能拉動這麼一輛車,行走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