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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會和他回韃靼的。
他似乎沒有聽見,許著遙遠的心願,“草原很美,雖不比中原繁盛,卻有著青青綠地,潺潺流水,遠山美景淳樸自然,你一定會喜歡的。白日裡,我們可以一起放馬牧牛,打獵暇趣;歸來時,坐在氈帳前觀賞落日餘暉映遍的綠地,感受著偉大的騰格里,賜給我們的勃勃生機!”
眼睛發酸,這種生活真的很好,卻是我一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緩緩合上雙眼,如果和他能夠過上這樣的日子,哪怕僅有一天,今生今世,再無遺憾……
“醒醒,醒醒!女人!醒醒!”劇烈的搖晃打破我美好的幻夢,我不情願的張開了眼睛。見我醒來,巴圖蒙克長噓口氣,略帶警告的說不許我睡著。
我淺笑著再次閉上眼睛,將男人的暴怒聲拋在腦後,默默回憶著與他的故事,從雷擊穿越,青澀少年,一吻定情開始的故事——世事短如春夢,人情薄似秋雲。不須計較苦勞心,萬事原來有命……
唇片上一暖,藥湯又被他用這種粗魯的方式灌入嘴裡,我下意識一咳,嘔了出來……男人再接再厲,無數次的灌入,無數次的嘔出,直到他的聲音越發歇斯底里,我再也聽不到為止。
睜開眼,對上那雙佈滿血絲的陰蟄黑眸,心中一軟,輕聲說著:“沒有用的,我一心求死,大羅神仙來了,也回天乏術。”
“不許你求死!不許!再堅持一下,堅持一下!數日前我已派人快馬加鞭回到韃靼,請神醫為你治療。”
我漠不關心,韃靼是蒙古,神醫是大夫,所以韃靼神醫等於蒙古大夫,能治好我才怪。
巴圖蒙克握住了我的手,“再過兩天,我們就到太行山了,神醫也會趕到那裡,到時你就沒事了。”
太行山?我輕咬下唇,是要從娘子關出關嗎?哎,時間不多了,可身子這個樣,難道真是在劫難逃?
一切如巴圖蒙克所說,兩天後,隊伍抵達了太行山脈。可那位傳說中的神醫似乎遲到了。
“再等等,神醫馬上就到。”
我苦笑,不知這話是在安慰我還是安慰他自己。我的確不想死,但事已至此,早已由不得我。
“來人!快去四處找找,神醫是否在路上耽擱了!”
把頭扭向床裡,這個男人每天大呼小叫的,累不累啊。
傍晚,郎中終於來了,巴圖蒙克親自迎了上去,“李神醫,你可到了,快幫本汗看看可可西里身體如何?”
“大汗稍安勿躁。”
我心一驚,好熟的聲音,神醫——會是他嗎?費力張開眼睛,不由失笑。李搖鈴看到床上氣若游絲,面色慘白的我,也在瞬間呆若木雞。
“李神醫,有何不妥?”巴圖蒙克緊張的追問。
李搖鈴定了定神,回道:“大汗多慮了,草民只是沒有料到,竟有女子病成這樣還能面帶微笑。”
巴圖蒙克將信將疑,看了我的笑容,也有一瞬的失神,忙請李搖鈴為我診治。
熟悉的手指搭在了脈上,略有所思,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旋即恢復了正常。起身開藥時,巴圖蒙克問起我的風寒為何久治不愈。
“風寒只是表象,本是鬱結攻心,又遭五臟淤氣,邪寒入體才會如此的。哎,五臟淤氣,真不知如何造成的,一個女兒家,罪可遭大了。”
巴圖蒙克臉色不自然的變了變,我忙使了個眼色,李搖鈴會意,掏出銀針,誆說自己施針治療時不能被人打擾,把巴圖蒙克打發了出去。
本想逗笑幾聲,可使不出力氣,李搖鈴邊施針邊習慣性的搖頭嘆息。
我笑下,告訴他自己咳過血,問他是不是得了肺癆,沒得治了。若真如此,就不必辛苦,讓他趕緊逃生,免得巴圖蒙克一股邪火撒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