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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工發現;對少奇冒著極大危險,立即將她送往一個私立醫院去救治。不幾天,何葆貞安然
出院又回到原住所了。這件事發生後,王一知立即遷走了,劉少奇也就避重就輕的向醫院負
責人及房東等承認是並不嚴重的妒忌事件,疏通他們不要向外宣洩;這樣,才避免了警方的
查問。
我早就認為中央對劉少奇這樣重要的幹部,閒置在招待所裡是要不得的,現在何葆貞又
有這樣意外的舉動,非從速遷居不可;因而我去找中央組織部長李維漢,要求他從速分派劉
少奇夫婦的工作,並為我們佈置新的秘密住所。李維漢對我態度一向還算友善,對我們的處
境也甚關切。當我再度去找他具體解決這件事的時候(約在一月二十日左右將近舊曆年關),
我又遇著了另一個意外。
這是黃昏的時候,我正在李維漢的寓所和他及任中央會計的龔飲冰同志說說笑笑。何叔
衡突然跑進來,急促的告訴我們,幾個鐘頭以前,他和幾個同志在某工人區從事街頭活動,
一道被捕,解往捕房。唯有他被捕房認為是誤捉的老學究,他也順水推舟的和審訊他的包打
聽說了一些孔夫子的道理,旋即被釋放出來,其他的同志,則被拘禁;因而他趕來報告,要
求李維漢設法營救。我們聽了他的報告,立即覺得何叔衡這樣輕易被釋放,顯然是捕房故意
放他出來做&ldo;吊線的&rdo;9;同時何叔衡也不能確實知道他的背後沒有跟蹤的人。於是李龔二
人立即燒毀檔案,不到五分鐘,我們就分途離開那裡。
我走出這條弄堂,跳上一輛人力車,指揮車夫轉彎抹角的向前急奔。在街燈照耀之下,
我發覺後面果然有一輛人力車在跟蹤。我知道跟蹤的線人,沒有得到捕房的允許,是不能逮
捕我的。如果我不能脫離他的視線,那就終有被捕被殺的危險。在鬧市中,我跳下車子,混
入人群,東鑽西閃,企圖脫梢。這樣,我時而急走,時而乘車,玩了好幾個鐘頭的迷藏戲。
到了夜晚十二時左右,我自信脫離了跟梢,但仍不敢回自己的寓所,以防萬一。我乃到
三洋徑橋的廣泰來旅館投宿。當我走進一間選定的房間,旅館帳房拿著旅客登記表要我填寫
的時候,我發覺他的身旁站著一個可疑的人,大致我仍是被跟蹤著的,我只得泰然的填寫登
記表,交付房金,並脫下我的帽子和大衣,叫茶房弄水洗臉,表示滿不在乎的神情,等到那
個可疑者隨著帳房下樓去了,我便丟下大衣帽子,裝著如廁的樣子,循著另一樓梯,急步下
來。我透過旅館門口櫃檯前時,那個可疑者正在櫃檯內面朝著牆打電話(電話機是安裝在牆
上的)。我乘著這個機會,溜出大門,穿過好幾條小巷,閃坐上人力車,在夜深人靜的街道上
急駛,我仔細觀察,這次確是擺脫了跟梢了。
我噓了一口氣,暗想:慚愧!暫時總算脫離危險了!我考慮仍以不回自己的寓所為妙,
因為我不知道李維漢他們的遭遇如何,會不會牽涉到我的寓所,不無疑問。所以我決定到同
志們很少知道的林祖涵家裡去借宿(那時林本人已赴莫斯科去了)。午夜,我敲開了林家的門,
為了避免林家鄰居發生疑竇起見,託辭剛從南京來,因錢被扒手竊去了,特來打擾。那位從
夢中驚醒的林太太,是一位大家閨秀,又飽經革命的磨練,她立即會意,留我在他家住宿,
並忙著弄東西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