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釗先生手上。
我們在一九二四年一月十日左右到達廣州。當時的廣州並看不出甚麼新氣象,街道上除
多了一些紅綠標語而外,長堤一帶仍布滿了&ldo;談話處&rdo;1。大家忙著大會的籌備工作,宴會
非常頻繁,情況有點像大家庭辦喜事一樣。
我和李大釗先生到達廣州的第二天,孫中山先生便在設於士敏土廠的大元帥府接待我們
和另外新到的十幾位代表。孫先生將他親筆擬訂的建國大綱給我們傳觀,徵詢我們的意見。
我當即起而發問:&ldo;先生這個大綱第一條規定:&l;國民政府本革命之三民主義、五權憲法以建
設中華民國&r;,不知道在這種硬性的規定之下,是否允許其他黨派存在?&rdo;孫先生聽了我的
話之後,不置答覆,轉而徵詢其他在座者的意見。葉楚傖表示,這一個大綱是經孫先生長期
研究而寫成的,其中一切問題必有妥善解決辦法,我們如能詳加研究,便可獲得深一層的了
解。李大釗先生表示待他詳細研讀之後,再行提供意見。於是,我們的談話便轉到交換訊息
以及其他較次要的問題上去了。
我所提出的這個問題,確是一個根本問題。這是針對孫先生的&ldo;以黨治國、以黨建國、
以黨訓政&rdo;這些觀點而發的。尤其是國共兩黨的合作,大有關係,觸及了黨外合作和聯合戰
線的根本所在,我在當時那種場合首先提出這一問題,用意是要孫先生和在座者瞭解我的基
本看法。可是孫先生和其他的國民黨要人此後從未再直接提到這個問題,但間接的表示都是
不主張多黨存在的,對於中共,只是把它看作國民黨大圈子裡的一個小圈子。
鮑羅庭那時住在廣州的東山,正忙於草擬大會的各種檔案。瞿秋白就住在他那裡,任他
的助手和翻譯。他常邀我們‐李大釗、我及其他幾位中共代表‐到他那裡去商談。每次他都
交一些檔案給我們看。其中有這次大會宣言的草案,由他與汪精衛、瞿秋白共同草擬的。那
時的鮑羅庭待人接物謹慎周到,態度和藹,避免與人爭論。他告訴我這次代表大會所提的政
綱,在民族主義內,提出反對帝國主義、廢除不平等條約、平等對待國內少數民族等。在民
權主義內,否定天賦人權之說,主張革命民權;即對多數人民給予民主自由,卻不給予反革
命分子自由。在民生主義內,提出維護工農利益等具體條款。這些都是很顯著的進步。
鮑羅庭對於在國民革命中應允許其他革命政黨存在一點,表示原則上的贊成,但認為這
不是提出辯論的問題,而是實際做的問題。如果中共能有力量存在,是沒有人能夠抹煞的。
多數同志都附和鮑羅庭的意見,認為這次大會是國民黨辦喜事,要求我不要提出這個難於解
決的問題。李大釗先生也以指導小組負責人的身份表示,我的意見固然不錯,但提過一次,
就足夠了,可不必再提。因此,如果我再進與步表示意見,那無異是違反指導小組的決定,
而採取單獨行動了。
接著,在另一個問題上又發生了不同的看法。當時鮑羅庭所草擬的國民黨黨章草案,無
異是各國共產黨黨章的&ldo;譯本&rdo;,其中根據民主集中制所擬訂的中央和各級機構的職權、黨
員應守的紀律等等,無一不與共產黨的原則相同。我指出這些原則未必適用於國民黨,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