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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太疼了,小蕪也忘了害怕,邊哭邊說:「我,我好疼,嗚嗚嗚,我的屁股裂開了!」
槐樹又翻了個白眼:「屁股又不是橘子一摔就裂了,你站起來,我看你流血了沒有。」
她緩緩地爬了起來,轉過身被槐樹看自己的背面:「是不是流了好多血?」
槐樹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血沒有,但是沾了好多灰,回頭你娘要打你了。」
小蕪剛剛放下的心立刻提了起來,她又想哭了,她掙扎著反駁:「我娘不會打我的。」
槐樹伸出一根樹枝,握著前幾天她不小心拉在這裡的雞毛撣子,揮舞了好幾下,嚇唬她道:「會打你,就用這個抽你的屁股,然後你就像陀螺一樣咣當咣當轉圈飛跑了。」
小蕪呆了好一會兒,她玩過陀螺,知道它們是怎麼轉圈的,她也要變成那樣嗎?她眼裡的眼淚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哇哇地哭了出來,原地哭成一隻花灑精。
她這個樣子,林秀也有點慌,他怕小蕪的聲音把楊枝和圖南引過來,他堂堂一個妖王把小孩嚇哭了還是挺跌份的:「你哭什麼,你幾歲了?」
小蕪抽噎著說:「三,三歲了。」
林秀:「三歲了還哭?都是大孩子了,我和你這麼大的時候從來不哭。」
他當然不記得自己三歲的事情了,但這不影響他騙小孩。
小蕪的哭聲果然停了,紅紅的眼睛像只兔子,疑惑地看他:「真的嗎?」
林秀:「當然。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小孩一直哭的話會長不高。」
小蕪愣了一會兒,自己把自己眼淚擦了,吸著鼻子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樹妖爺爺!」
樹妖爺爺。
林秀沉默了很久才說:「我不是樹妖爺爺。我——」
我是楊枝的弟弟,是你的舅舅。
但他好像無法和三歲的孩子解釋為什麼一棵樹會是人類的親屬,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們明明在一個宅院,他卻刻意地疏遠他們所有人。那是小蕪圓潤的腦袋瓜裡無法理解的事情。
小蕪天真無邪地說:「那我叫你什麼呢?」
最後,他說:「我叫林秀。不要告訴你爹孃我的事情,什麼都別說。」
小蕪很懂行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偷偷修煉成的妖怪,不能被別人發現,這是我們的秘密!」
小孩子好像總是喜歡和別人擁有共同的秘密,這樣他們就會覺得開心,林秀沒有糾正她,一個小孩子,隨她去吧。
不過從這邊開始林秀的清靜日子總是會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所打擾,他不知道為什麼小蕪好像總能找到機會偷偷溜出來找他玩,她好像把他真的當成了一棵樹,或者是一個樹洞,小孩子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都和他說。
他雖然懶得理她,但是小蕪天生就是一個熱情外向的孩子,就算不搭理,一個人也能熱火朝天地嬉笑,和父母的性格截然不同。
這種吵鬧讓人覺得頭疼,但也驅散了許多無聊的時光。
時間長了,他也能心平氣和地聽她說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配合她不走心地嗯嗯是是好好好,但小孩子天生就會蹬鼻子上臉。
等她五歲的時候,他問她有什麼生辰願望。
小蕪眼睛亮晶晶地看他:「我,我想吃餅!」
林秀覺得這個願望很沒意思:「餅有什麼好吃的。」
小蕪:「槐花餅!我聽別的小孩說槐花甜甜的軟軟的,特別好吃,林秀,你能不能開花給我吃?」
她期待地看他,兩隻胖手握在一起。
林秀:「……你想得美。」
他從變成槐樹開始就沒開過花,況且現在是冬季,他的樹枝都沒葉子了,她吃哪門子的槐花餅,小屁孩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