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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已經把注意力放回了雲鶴師父身上。
楊枝鬆了口氣,正待扭頭——
又對上圖南的視線,他的眼神看起來更加疑惑了。
楊枝:「……」
剛好這一刻,窗外落下了雨,整個世界好像都被傾盆的大雨包圍了,在雨聲裡,楊枝果斷地頭一扭,絕情地把視線轉了回去。
但她的這種躲避態度並不能解決問題,一下課,圖南就走到她的旁邊,眉毛皺著,眼神不爽:「你上課時看我做什麼?有話要說?」
楊枝自然不能實話實說:「我不過是覺得要下雨了,想往窗外看看而已。」
圖南看起來不太信,楊枝搶在他說話之前索性倒打一耙:「圖南,上課要專心,不能東張西望,你如果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往你那邊看了呢?」
圖南:「明明……」
他說了兩個字就不說了,眼神裡莫名的委屈,楊枝也覺得自己剛剛有點過分,反過來哄他:「好了好了,現在雨也停了,一起回去吧,我昨天給你縫了一個髮帶,跟我去拿。」
圖南也不說話,垂著眼站在原地。
楊枝在身側,心裡覺得無奈又好笑,她去拉他的手臂,他從鼻子裡哼:「幹什麼?」
楊枝一扯他:「走啊。」
圖南這才動腳。
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室外涼爽了許多,兩個人走在石磚路上,一路上涼風習習,圖南走在她的身側,因為個子高腿長,走了沒多久就稍稍領先她了,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楊枝也看他。
十七歲的少年,眉眼精緻,面色如玉,眼神純粹又冷淡,親近又疏遠,他還這麼小,對人的情愛什麼都不知曉,對她心裡的鬼祟更是什麼都不明白。
但他會長大的,或許一年,或許三年,也或許更久的時間,他總會愛上一個人。修仙人都有情劫,他也不會例外,不知道誰能讓他情動,誰會讓他的表情不再是現在這副平靜淡漠的模樣。
她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楊枝把地上亂七八糟的器具都塞回自己的儲物戒指,拍拍裙角,下山了。
山路狹長,她越走越困頓,差點直接睡倒在地上。
自從三年前專修陣法,漸漸地,玄冥山門的護山法陣都由她主持維護了,前幾日她發現後山的陣法出現一個漏洞,她不眠不休地找材料煉靈石,忙到今日下午才結束。
行屍走肉地走到了半山腰,她腳步一停,剛好停在了一個香爐前,雖然困極,手卻熟練地從儲物戒指裡摸出一隻香,點燃了,插進去。
這幾年山下妖獸日漸猖獗,各大門派練手,定期派弟子清繳魔獸,圖南半年前下山加入了這次的清繳,但楊枝因為到了築基的最後關頭,需要閉關,便和他暫時分開了。
自從他們一切上山後,這是最久的一次分別了,半年,六個月,一百八十個朝暮。
這麼久的時間裡,但凡她有時間,總會在這個香爐裡給他點一支香祈福,其實她並不信鬼神,也不覺得一炷香能有什麼用,只是涉及圖南,總是寧濫勿缺。
點過了香,楊枝繼續迷迷糊糊地朝山下走,但沒走太久,左前方的柳樹下冒一顆大石頭,表面平坦寬敞,又很乾淨,看起來……很好睡。
楊枝自己對自己說;「我只是坐一下,眯一會兒。」
她不知道自己眯了多久,只是在深沉的睡夢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一聲聲地叫她:「楊枝,姐姐,楊枝……」
起初她還有些意識模糊,反應過來之後,她的靈臺陡然清明起來,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睜開了眼睛,同時伸手拽住了那個人的衣襟:「你怎麼不說一聲就回來了!」
圖南蹲在她面前,偏著頭看她,他沒有回答她,只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