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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溫和,林思陽戳了戳她的背,說:&ldo;咱回去吧,睡著呢。&rdo;
張樺原本準備著和白路助理的下一句措詞,她突然,像是被點到了什麼神秘的穴道,突然變得慌張起來,甚至耳朵發燙,她離林思陽很近,可很久之前他們就這樣近過。
&ldo;那回去吧。&rdo;張樺暗自吸了一口氣,她總是十分開闊,安穩地在林思陽身邊,做一個最親密的朋友。
白路的嘴唇沒有血色,金棕的頭髮不奇特也不突兀,他看起來,像是什麼西方名畫裡,代表純淨的神。
經歷了昨夜一場駭人的災難,他此時,正帶著難以平復的心臟,在藥物的作用下陷入了睡眠。
&ldo;困了吧?我也困了。&rdo;雨後的早晨,太陽光射在醫院的露天長廊上,張樺也是沉溺在疲憊裡的人,她兩小時前結束了除夕夜的值班。
林思陽說:&ldo;還好,就是昨天喝了點兒,現在頭疼。&rdo;
幾秒鐘,他又輕聲補上一句:&ldo;和白路去喝的,我這最近啊,情緒不好,就喝得猛了一些。&rdo;
&ldo;因為你爸的事兒吧?&rdo;張樺表情平平靜靜,她打了個呵欠,說,&ldo;是我我也想不開,可惜他了,一輩子是個好醫生。&rdo;
&ldo;什麼都沒機會了,我姐姐剛懷孕。&rdo;
&ldo;林秀?&rdo;張樺確實訝異,她抬起手捋著頭髮,說,&ldo;是那個音樂家嗎?真的要結婚?&rdo;
&ldo;是歌手,&rdo;林思陽糾正她,然後,表情複雜地點了點頭,他有些擔憂,&ldo;我真沒想到林秀是那種會陷進感情裡完全傻掉的人,我現在都擔心她被騙,可沒辦法……&rdo;
張樺突然笑著,她撓了撓臉頰,說:&ldo;其實不用擔心的。&rdo;
兩人穿過了長廊,準備進電梯裡去,林思陽盯著顯示屏上變化的樓層數字,將耳朵湊近,說:&ldo;嗯?&rdo;
&ldo;為了喜歡的人做一切都心甘情願,都心跳加速,都過癮。&rdo;
不出所料,林思陽又開始調侃,他惡作劇一般地,問:&ldo;你挺有經驗?&rdo;
電梯&ldo;叮&rdo;一聲開啟,裡面走出傷了一條腿的病號,兩人往側面靠,讓出一條寬闊的路來,醫院的電梯格外潔淨,林思陽跨了進去,張樺就在身邊,肩擠在他胳膊上。
張樺示以白眼,她罵林思陽:&ldo;自己從小學就沾花惹草,什麼資格質疑我的作風?&rdo;
&ldo;幹嘛那麼難聽,她們單方面喜歡我而已。&rdo;算是學校那種正直又自持美貌的人,林思陽不免在摯友面前帶著得意,可彷彿又不是得意,而是興致使然,起了一種奇特的、想惹人嫌棄的心思。
兩個人肩並肩走,靠得不能再近,這算是無隔閡的相處方式,隨著時間,只能使親密滋長,讓靈魂契合。
路邊樹冠泛著油亮的深綠,冬雨後,一切都明媚柔和,在斑馬線另一邊,張樺和林思陽自然地,牽緊了手。
擋不住春天來臨的步子,在一切都溫暖洋溢之前,林建安終於在全家人的護送下踏上了火車,即便戲校僅僅在城市的另一端,可此情此景總能讓人心軟。他沒哭,也沒回頭望買了站臺票的奶奶和媽媽,他抱緊了懷裡的嶄新揹包,在窗外滑動的光影中,慢慢閉上了眼睛。
一站路程,大約兩小時四十分,跨越大半個城市,年幼的林建安,終將幸運地踏入戲校,他慌亂、無措,因此把興奮藏起來一半;車窗外面,是城市工業區的巨大煙囪,正在朦朧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