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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我。&rdo;

&ldo;我不喜歡寧北這個人，你最好遠離他一些。&rdo;陳雲亮平時總盡力地溫和，可他的怒火在不經意間燒得很旺，他用強硬的語氣說話。

馮謐沉默了兩秒鐘，陳雲亮牽著陳晨，從車庫往樓裡走，他又補充道：&ldo;他對你有什麼噁心的想法，我早就看得出來，可我怕說出來傷你的心。&rdo;

&ldo;陳雲亮，&rdo;馮謐的聲音輕薄又冷清，她一字一句地說，&ldo;我早就厭煩了這種生活，你沒懂過。&rdo;

一陣寒風，像是粗布那樣，劃在臉上，陳雲亮牽著孩子熱乎乎的手，站在風裡，他眼前變得模糊不清，忽而，那些高聳的樓房傾斜了，頂尖融化在雲裡。

&ldo;你說清楚。&rdo;

陳雲亮蹲下去，緊緊將陳晨攬住，他眼眶痠痛著，淚水不由自主地湧了出來，馮謐起伏的呼吸響在耳畔，陳雲亮一手抱著兒子，站了起來。

馮謐說：&ldo;想和你分開。&rdo;

陳雲亮像個被丟棄的孩子，那天躺在臥室的床上默默流眼淚，耳朵裡一遍遍迴蕩的，是馮謐的聲音，她說：&ldo;想和你分開。&rdo;

他不能夠確定馮謐是否被寧北收服了，想起自己曾經被誤會出軌的事，因此不敢隨意斷定。馮謐仍舊是陳雲亮心裡唯一的愛人，他寵溺她，就像寵溺無害的孩童，這時候大雪紛飛的場景，他也想拍給她看。

下班的時候是凌晨，雪花堆積在平地上，被踩出一串凹陷的腳印，路邊早到的掃雪車和工人已經開始忙碌，陳雲亮凍得指尖麻木，他掏出手機來，拍下幾張雪景照片，發給了馮謐。

他說；&ldo;下雪了，北京很冷。&rdo;

陳晨還在安睡，他在夢裡攥緊了馮謐的手，這裡是寧北在主城區的一處居所，寬闊而窗明幾淨。馮謐難以入眠，她平躺在柔軟的床上，手機突然亮起了燈，開啟，是陳雲亮的訊息。

&ldo;下雪了，北京很冷。&rdo;馮謐笑著念出了那幾個字，她突然身體發涼，彷彿感受不到室內充足的暖風；她輕聲說著話，眼眶就紅透了。

新年快來的時候，林思陽終於下決心約了鄧一朵吃飯，他選了眾多網友推薦的浪漫美味的餐廳，買了當季最濃艷的玫瑰，那花有一大捧，先是送到家裡來了，林思陽還穿著拖鞋，他去簽收的時候，遇見了下班回家的張樺。

她警服還穿在身上，一貫的短髮清爽又俏皮，這時候，那束花橫在兩個人之間，總感覺即將發生什麼浪漫驚喜的事情。

林思陽說：&ldo;我今天約了她吃飯。&rdo;

張樺就直直站著，她一排卷翹的睫毛亂顫，並且伸手，摘了一片花瓣下來；她被林思陽肉疼的表情逗笑了，於是樂得直不起腰。

&ldo;這花真好看。&rdo;

&ldo;當然好看，&rdo;林思陽小心翼翼地抱著花束，像是抱嬰兒那樣，他思慮了一下，又跟張樺說，&ldo;我明天請你吃烤鴨行不行？&rdo;

張樺手緊緊握著手裡的包，她捋著耳邊的碎發，嘴角不易察覺地輕顫，突然，就抬起眼皮問：&ldo;你今天請她吃什麼？&rdo;

&ldo;西餐，&rdo;他底氣不足，可又覺得和張樺很親密，因此不會有什麼問題，就說出來了，語畢，挑挑眉，又補充道，&ldo;其實烤鴨沒什麼不好嘛，你最喜歡吃烤鴨。&rdo;

張樺這次真的有些生氣，她整張臉都失去了溫度，可還是彎起嘴角來，強迫自己笑，對林思陽說：&ldo;吃烤鴨就吃烤鴨，明天中午就去吃。&rdo;

她輕快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