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退婚(第1/2 頁)
簡單的向小翠交待了兩句,又換了身衣衫,王蠡出門坐上張佑堂的馬車,向張府駛去。
張佑堂以暗器聞名,一般來說,這種人都是陰毒的性子,和這樣一個人坐在密閉空間裡,壓力還是挺大的。
不過也僅此而己,王蠡畢竟不是原主,繼承來的記憶,就如看記錄片,缺乏感情共鳴,只是多了幾分警惕。
張佑堂也暗暗觀察著王蠡,微擰眉心。
這小子與他老子娘和兩個叔叔一點都不象,膽小懦弱,平素見著自己,如貓見老鼠,說話都不利索。
可此時,雖還是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是腰背筆挺,眼觀鼻,鼻觀心,整個人的精神面貌渙然一新。
不應該啊!
王家的變故,已經傳到了張家。
按理說,這小子被趕出家門,病體初愈又逢老宅陰溼,哪怕鬧鬼傳聞是假的,也不該精神飽滿啊!
難道他還以為能娶了么娘?
呵!
他也配?
張佑堂認為,王蠡是心懷希望才有精神,不由暗暗冷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小子,有你的好戲!
張家距離王家不遠,很快就到了。
張家的設定如武館,院子裡,陳列石鎖和十八般兵器,小廝走路都腳步生風,以前王蠡最怕來張家,不過這刻,倒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
“蠡哥兒,請!”
張佑堂把王蠡引入堂屋,安排人奉上茶,便去請張老太爺。
沒多久,張老太爺帶著個青年人來了。
這是張語容的親哥張語之。
張家有兄弟姐妹五人,前面三個是張老太爺與前妻所生,張語容兄妹是續絃所出。
而老太爺與張佑堂的年齡差不多,卻是滿面紅光,身寬體闊,兩邊太陽穴高高墳起,兩隻沉重的鐵膽玩的啪啪直響。
“小婿見過岳父!”
王蠡站起來施禮。
張老太爺在上首自顧自的坐下,鷹目打量著王蠡,心裡隱約不舒服,他也有與張佑堂類似的感覺,對王蠡飽滿的精神面貌很不理解。
好一陣子,張老太爺目中的神光淡去,悠悠道:“按照與你父的約定,當於今年三月為你與語容完婚,不知賢侄準備的如何?”
王蠡心裡微沉。
從原主的記憶得知,約定給張家的聘禮是一萬兩白銀,還有莊子與其他物件,總計一萬五千兩左右,這筆銀子父母早已準備了。
可問題在於,現在的王家,是二叔三叔做主,他們會為自己出聘禮麼?
只要自己敢提,就有一萬個藉口回絕,譬如那張兩萬兩銀子的欠條!
再往深處想,張家與王家有二十年的交情,張家不可能不清楚父母親出了意外,卻仍把自己叫來談聘禮的事,這是想做什麼?
退婚!
《禮記·昏義》有載:昏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者也,故君子重之。
婚姻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乎兩家,自己沒了父母,又被二叔三叔掃地出門,張家除了退婚,王蠡想不出別的理由。
以張家橫行霸道,心狠手辣的作風,只要自己出不起聘禮,完全可以逼著退婚,這事拿到外面去講,也是王家理虧,真鬧大了,丟的是王家的臉。
憑心而論,王蠡並不願與原主的未婚妻張語容成親,一來彆扭,二來不熟,隨隨便便和一個不熟悉的女子結婚,他辦不到。
第三,他才十六歲啊!
二十六結婚都嫌早。
可是被人摁下腦袋逼著退婚,這口氣他咽不下!
略一思索,王蠡拱手道:“既然岳父問起,小婿請與語容妹妹先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