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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有一個聲音在我頭腦裡對我說話，他問我想報仇嗎，願不願意將魂魄出賣給他。&rdo;

南陵的神情與語氣都好像做夢一般，雖然清昭從未見過幼時的他，恍然之間眼前卻彷彿有一個小小的影子，與這高大的男子重疊。她看見南陵眯了眯眼睛：&ldo;然後，我就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rdo;

外面喧囂一片，不知是國師府中逃命的弟子和下人，抑或是毗鄰的皇宮裡傳來的動靜，然而這間後殿中卻靜得怕人，與外間格格不入。清昭望著眼前那雙通紅的眼睛，只覺一陣無力感爬上四肢百骸。

原來，故事是這樣的，她所親身經歷的一切，成魔的國師，戰鬥與犧牲，浮桑遺民的無妄之災，全都在一百五十三年前就註定了。

她幾乎可以想像，那個叫做南陵的小孩子是如何的害怕與痛恨，用魂魄與邪魔做交換，獲得力量，靜待時機，在十年前的天災中使眾人信服，登上國師之位，借著太子的野心名正言順地一步步剿滅他的父族，他心中害死他母親的罪魁禍首。

如果他們沒能取得戉琅劍，他就已經贏了。

&ldo;你已成魔，留在人間必成大害。&rdo;

身邊突然響起一個極乾澀枯槁的聲音，清昭轉頭，看見的是相籬灰暗的臉。他好像轉瞬之間蒼老了二十歲，曾經明亮銳利的眼睛如今好像枯井。

南陵抖了抖身上的狐裘，笑出聲來，卻像是在自言自語：&ldo;你們知道嗎，修這樣的法門，即便是三伏天，也冷得刺骨，自那一天起，我從未有一日安睡過。我找來那麼多年輕男子，像妖物一樣，吸食他們的元陽，可我還是好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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