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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去?去做宮女嗎?&rdo;辭雨笑意盈盈地打趣他，學著紈絝子弟的模樣作勢挑他的下巴，&ldo;以你的姿色，不如直接當妃子吧。&rdo;

清昭幾乎笑噴出來，看著子歸被調戲得滿面通紅，拼命掐自己的大腿才沒有笑得太失態，雲涯亦是忍俊不禁，相籬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想罵又不知道從何罵起，只得扶額假作沒有聽見。

好不容易忍住笑，清昭方才正色道：&ldo;這事子歸去不合適。宮裡的男子除了皇帝，只有兩類，內監自是不可能，那便只剩下侍衛了。但一來羽林衛挑選嚴格，難以混入，二來侍衛活動受限，往往成隊聽令行事，並不便於打探訊息。為今之計，還是扮作宮女最為可行，我和辭雨一起去。&rdo;

&ldo;不行!&rdo;卻是雲涯和辭雨異口同聲地阻止，清昭覺得自己腕上的力道頓時又緊了緊，抬頭便望見雲涯擔憂的目光。

&ldo;你便不要去了。&rdo;相籬沉聲道，&ldo;你修為太淺，遇上事辭雨護不住你。&rdo;

他沒有說出來的是，要是清昭出了什麼事，他這個把徒弟當命的師弟會怎麼樣，他實在想像不了。他想起雲涯得知清昭被抓走時的樣子，仍然心有餘悸。

&ldo;但是辭雨孤身入宮，實在讓人放心不下。我與她一起去，多少能互相照應，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好歹多一個人，出來報信的可能性也大一些。&rdo;

她說的入情入理，無可辯駁，雲涯看著眼神堅決的小徒弟，近乎請求：&ldo;小昭……我們會有其他辦法的，好不好?不要去……&rdo;

回答他的是一個溫柔的擁抱，當著眾人的面亦毫不避諱。相籬略帶不滿地乾咳一聲，終是沒有開口呵斥。

&ldo;師父，我明白，我都明白。&rdo;清昭語聲輕柔卻堅定，眸中沒有雜念，只有一片赤誠，&ldo;可是我是您的徒弟，我不想再躲在師父的身後總是被保護了。讓我和辭雨一起去吧，我想去做一些事情，不想做一個碌碌無為的人，給師門丟臉。&rdo;

面對雲涯不捨的眼神，她輕輕埋下了頭。

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師父，你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第十七章 膳房

&ldo;秦昭，磨蹭什麼呢，還不快把魚殺了。&rdo;

柴火的嗶剝聲與鍋鏟的叮噹聲中，李嬤嬤的大嗓門分外具有穿透力。

&ldo;好嘞!&rdo;清昭答應一聲，邊挽袖子邊向裝魚的大桶跑去，途中經過和一堆白蘿蔔奮戰的辭雨，不忘勉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是她進宮的第四十三天，很榮幸，她又幹起了老本行。

話說當初，她與辭雨分別化名為秦昭和遲雨，前去參選宮女，沒費什麼周折就進了宮。她們欣喜之餘還盤算著，不知會被分到哪位娘娘宮裡，若是直接被派到皇帝那裡當差，會不會太過高調，哪裡想到被帶到了御膳房。

後來她們才知道，新入宮的宮女只能分到各司做雜役，得要有經驗的，做事穩妥的，才有資格進主子的宮苑伺候。像她們這樣初來乍到的，也只有跟蘿蔔青菜為伍的命了。

進了宮，才發現事情和她們的預想有很大的差距，御膳房裡從早忙到晚，天矇矇亮就要起來給各宮主子準備早膳，緊接著是午膳、晚膳、夜宵，這還不論全天供應的點心湯羹，直到深夜備上次日的食材才能睡下。如此高強度的勞作下，實在沒有多少時間去打探她們應當上心的事。

雪上加霜的是，她們幾乎沒有離開御膳房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