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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以為辭雨會如往常一般雀躍，卻沒想到她抿了抿嘴，神色有些許猶豫：&ldo;嗯，如果我跟你回去的話，當然好啦。&rdo;

清昭輕輕一哂，心想這丫頭就算要接著去四處遊歷，也不用這麼急吧，好生沒趣。

辭雨將水果圓子舀到荷葉碗裡，小心地端起來：&ldo;我將宵夜給蕭懷送去，你早些睡吧。&rdo;

清昭早已習慣了她整夜值守在太子的寢殿裡，應了一聲，目送她出去，便將灶上的鍋碗簡單收拾一下，打算回房。

卻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瞥見近旁的空氣抖動了一下，一片白色的衣角便悄無聲息地浮現出來。她一驚，猛然轉頭，對上一雙溫柔的眼。

&ldo;師父?&rdo;

第二十九章 相見

雲涯站在兩步開外，向她靜靜地笑著，明明只是月餘未見，清昭卻覺得彷彿過了半輩子那樣長。

&ldo;師父!&rdo;她歡叫一聲，就向他撲去。

到了跟前才想起她方才又是燒火又是切果子，望著雲涯潔白的衣衫，唯恐弄髒了它，便生生地止住了腳步，忐忑地將手在身上擦了又擦。

雲涯的眸中滑過一絲心疼，輕輕一抬手，便將眼前的少女攬入懷中。

冷不防撞入這個熟悉的懷抱，清昭顫了一顫，鼻尖不由分說地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楚，她閉上雙目，忍不住用力地回抱他。聞著他懷裡多年如一日的清香，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突然鬆懈，她覺得自己好累，累得連多一天都支撐不住了。

&ldo;小昭。&rdo;頭頂上傳來輕柔的聲音，有人在摸她的頭髮，&ldo;想哭便哭，沒有關係的。&rdo;

清昭吸了吸鼻子，從他懷中抬起頭來，換上一個儘可能燦爛的笑容：&ldo;才沒有想哭呢，在師父眼裡我這樣沒出息的嗎?&rdo;

雲涯只能假作沒有看出她笑容裡的勉強，微笑道：&ldo;小昭最有出息了，如今比師父厲害多了。&rdo;

&ldo;騙人。&rdo;清昭就嘟嘴道。

她望著雲涯。他的臉色比上回見時好了許多，倒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了，但她一想起自己發間的那支簪子和辭雨的話，心就抑制不住地一陣陣抽痛。

&ldo;師父，你……&rdo;她扶著雲涯的手臂，剛想讓他坐下，才發現眼前是在小廚房裡，哪有什麼地方可坐。

心頭的疼痛猛然拍起驚濤駭浪，她緊緊咬住下唇，才阻住即將衝出眼眶的淚水。

&ldo;小昭見了為師，彷彿不高興?&rdo;

她抬起頭，卻見雲涯的眼中好像化盡了一池春水。她終於再也強撐不住，嘴角一扁嗚咽出聲。

&ldo;為什麼……&rdo;她唯恐被人聽見，極力壓抑著哭聲，彷彿瑟縮的幼獸，&ldo;我，我不想要你的修為，你把它拿回去好不好?&rdo;

&ldo;辭雨告訴你了?&rdo;雲涯勾起唇角，&ldo;回去我要同相籬說說，我這徒侄也太藏不住話些。&rdo;

清昭哭得甕聲甕氣，仰頭道：&ldo;如果辭雨不說，你是不是永遠不打算告訴我?&rdo;

說著她便抬手向發間探去：&ldo;我不管，你快把修為拿回去，我不要它。&rdo;

手抬到一半卻被捉住，雲涯只輕笑，目光在她發間的木簪上停駐須臾：&ldo;渡出的修為是收不回去的，即便不喜歡，也只能委屈你收著了。&rdo;

他的笑容清清淺淺，分明是在深秋的夜裡，卻依舊如三月的微風，四月的楊柳，拂得清昭心頭一陣酥癢，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