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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還繼續幹下去，就是真的不尊重這份職業了。您說我找藉口也行，但我的確不配。&rdo;

初衍坦誠地說。

成朗默然不語。

&ldo;對不起，我這些日子盡給您添麻煩了。&rdo;初衍苦笑。

成朗終於開口，他低聲道：&ldo;大約六年前，你秦阿姨跟我提過想辭職。我問她為什麼，她說覺得太累了，撐不下去。可她一直下不了決心，你知道為什麼嗎?她覺著做醫生讓自己活得有意義。所以，她最後還是沒辭職。&rdo;

&ldo;初衍啊，不用說對不起，也別說什麼配不配。只不過因為這條路是你父親的，不是你的罷了。&rdo;成朗微微一笑：&ldo;一份你熱愛且有意義的職業，才是你該選擇的。&rdo;

初衍垂下眼，&ldo;可我現在還是沒有找到那條路。&rdo;

成朗不在意地說：&ldo;這有什麼的，誰是生來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你回海城去吧，我不攔你了。你儘管去找，去看，去試，總能走對的。&rdo;

話雖如此，可做起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更何況，她並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

年後沒多久初潔便出院了。初衍沒有照顧她的經驗，心裡又有牴觸情緒，最開始連著一週整晚整晚地睡不著。一閉眼，就是多年前那晚滂沱的大雨，歇斯底里的母親，以及迎面而來的貨車。

最後，變成了渾身是血的遲野。

他手裡的刀反射著寒光，眼裡的恨意要將她吞沒。

她彷彿從一個深淵掉進了另一個更黑暗的深淵。

肚子裡的孩子在一天天長大，初衍嚴重神經衰弱，身體虛得不行，最終，在春天來臨之前，她流產了。那個未成形的小東西無聲無息，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消失了。

那是她生命裡最難熬的一個冬天。

比從前難過千百倍。

最痛苦的時候，初衍想過就這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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