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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間就被抱緊了。

初衍把被子扯下來，露出一個亂糟糟的腦袋，俊臉還沉著，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初衍揪住他一小撮劉海，&ldo;你真幼稚。&rdo;

腰上力道大了，緊得她有點疼。

終於，遲野面無表情道：&ldo;逗我很好玩是嗎?&rdo;

初衍點點頭，因為怕壓著他，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了，脫離他的桎梏。然後在旁邊躺好，對著他的耳朵說話：&ldo;喜歡你才逗你。&rdo;

他冷哼。

&ldo;別老這鬼樣子，跟誰欠你八百萬沒還似的。&rdo;初衍一手一邊擰住他臉頰，&ldo;來，給我笑。&rdo;

她動作特別隨意，跟玩娃娃似的。

而被玩的那位這會兒竟然也是出奇的好脾氣，一點都沒攔著，只不過也沒有真的笑起來罷了。他的臉頰被她弄得變形，模樣有點滑稽。

終於初衍累了，放開他。

她問：&ldo;睡覺嗎?&rdo;

遲野嗯了一聲。

&ldo;那我關燈了?&rdo;

&ldo;恩。&rdo;

房裡頓時一片漆黑。

兩人挨著躺了一會兒。

黑暗中，初衍突然皺了皺眉，翻來覆去覺得有哪不對。

遲野冷聲：&ldo;別亂動。&rdo;

初衍不搭理她。

過了幾分鐘，她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

她本來就挨著遲野睡著，這會兒蹭得更緊，然後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緊緊的貼住。她手心的溫度染上他微涼的手背，初衍舒服得喟嘆一聲，而後壞笑：&ldo;白天不是抱得挺順手的麼?到了晚上就不想了?&rdo;

黑暗中，遲野表情僵住。

半晌。

某人默不作聲地抱得更緊了點，&ldo;睡覺。&rdo;

初衍雙手抱緊他的腰。少年身上有一股獨特的味道，混著淡淡的沐浴後的香氣鑽入她鼻尖，很好聞。

遲野撫著她的腰，無意識地摩挲。

而後，他低聲問：&ldo;剛才你聽到多少?&rdo;

他沒有和賀藍出去說話，就是沒有想要避開她的意思。他本來想，關於他的那些，如果……如果她真的想知道，他或許會願意說。

即便只會告訴她一部分。

但她什麼都沒問。

這反而勾起了遲野的心思，忍不住反問。

初衍縮在他手臂裡，兩人貼得很近，卻一點兒都不嫌熱。她可以清晰地聽見少年的心跳，年輕、鮮活、有力，也柔軟。

初衍把手放在腰部他的手背上，很輕地拍了一下。

&ldo;不完整的東西，我聽來也沒用。什麼時候你想說就告訴我，不說也隨便。&rdo;

遲野胸腔震了下，他在笑，不知道是什麼情緒。

初衍突然有點敏感，皺起眉。

下一秒，她翻身覆上他，手捏捏他的耳朵。

&ldo;小野，我們在一起，只要開心就好了。&rdo;

說罷，她低頭含住他的唇，輾轉深入。

遲野閉上眼，手掌撫住初衍頸後，將她壓得更緊。

周奶奶和周謠在上月搬離了城東。

六月的一個週末，隊裡由初衍牽頭，自行組織了一次回訪。

祖孫倆住在偏離市中心的一處老舊居民區裡，筒子樓上了年紀，牆面都斑駁一大片。初衍小周幾人順著樓梯向上走時，似乎只要踩得用力些，天花板上就會簌簌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