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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二說：&ldo;前兩天姬惠雲跟我說，最近玉石漲價了，我屋裡不是那什麼……&rdo;他像有點心虛似的，說：&ldo;不是雕了幾個你的塑像嗎？能賣點錢。&rdo;

蔣森聽他一說，想起來他床|上擺的那幾個小玩意兒，笑道：&ldo;能賣多少錢？&rdo;

&ldo;姬惠雲說，少說幾千萬。&rdo;

&ldo;……&rdo;蔣森猛地踩了一下剎車：&ldo;真的假的？&rdo;

&ldo;真的啊。&rdo;龍二說：&ldo;等你下班，我們去客棧跟姬惠雲說一聲，過幾天就能在麗景新園買房了，還能買個大房子。&rdo;

蔣森：&ldo;……&rdo;

冬日正午的陽光明媚，把市|政大樓映照得莊重肅穆。

蔣森跟龍二兩個一前一後跟在一個年輕男人身後，那人身上穿了一件被洗刷的發灰的黑色大衣，鼻樑上架著一副大方框的眼鏡，腳上的球鞋帶子散開，一副平庸的長相。

旁邊過路的人匆匆忙忙，誰也沒注意到這個年輕男人眼底的絕望。

他們一步步走到樓上，天台的門鎖著。那人轉了一圈，似乎是想改道辦公室的窗戶，裡面有人在午休，有人在吃中飯，見他探頭探腦，便揚聲問：&ldo;你找誰？&rdo;

他又趕緊縮回脖子。

龍二問蔣森：&ldo;他想幹什麼？為什麼死前還要到處溜達？&rdo;

&ldo;他不是在溜達，是在找合適的自殺地點。&rdo;蔣森說。

那人沒辦法，似乎是實在找不到，在同層溜達了半晌，看到公共廁所半開的窗戶。

兩人跟進去，蔣森看了一眼表，皺了皺眉。

龍二看到他的表情，問：&ldo;怎麼了？&rdo;

&ldo;還有五分鐘，但是app上寫他是從辦公室的窗戶跳下的。&rdo;蔣森蹙著眉說。

目標正費力地爬上衛生間的窗戶，他的腿剛抬了一半，外面進來個上廁所的人，跟他一樣戴著眼鏡，大概以為他也是同一棟樓裡的同事，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邊拉開褲鏈邊說：&ldo;鍛鍊呢？&rdo;

目標心虛地縮頭縮腦沒有說話。旁邊龍二笑了一下，對蔣森說：&ldo;他比我還傻，哪有人在廁所裡鍛鍊的哈哈哈……&rdo;

蔣森沒搭理他，又看了一眼表。

那位上廁所的同事一邊哩哩啦啦一邊說：&ldo;你也是新來的吧？你被安排到哪兒了？&rdo;

目標還是沒說話，定定看著他。那同事大概是個自來熟的性格，一個人嘚啵嘚個沒完：&ldo;剛考上來，我還以為以後就有錦繡前程了呢，誰知道一來就趕上城中村建設，天天跑農村做動員。老子名牌大學畢業生，對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大老粗求爺爺告奶奶，請客吃飯，那孫子坐麻將桌上不下來，讓老子足足等了倆小時，飯店都快關門了才來。過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把老子灌得差點胃出|血，總該簽字了吧？那孫子就是不簽……&rdo;他尿完抖了抖，拉上褲鏈回頭問：&ldo;你碰上釘子戶沒有？&rdo;

蔣森眼睜睜看著表上的時間劃過，旁邊龍二問：&ldo;他怎麼沒死？&rdo;

&ldo;我也想知道他怎麼沒死。&rdo;

蔣森一邊小跑著跟下樓，一邊氣急敗壞地看著app上&l;任務失敗&r;的字樣。

馬路上忽然一聲巨響，那件洗的發灰的黑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