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邵清的刀(上)(第2/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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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清稍稍醒悟,想來自己心緒起伏,眼前這姚氏又有何辜,她知道什麼呢。
邵清於是按捺下自己的差異甚至失落,以醫家的審視目光,瞧了瞧姚歡的前額與鬢角,又瞥了一眼她的手指,欣然道:“今日也是巧,在下出診路過,於茶鋪聽到茶客議論姚娘子的義舉,方知娘子與姨母竟就住在巷子內,便來瞧瞧娘子的傷。皮外傷未消腫,倒不是大礙,娘子的手腳,可都能活動如往昔般靈活?”
若在上輩子的現代社會里,姚歡一定會忍不住揶揄:“我都能坐著啃雞爪、站起吐骨頭了,還要再怎麼靈活?”
但她很快憋住性子裡的逗趣習慣,低眉順眼緩緩道:“昨日下地便不昏了,走路取物都尚好。”
邵清點點頭,從藥箱裡取出一瓶塞著淺紫綢布的瓷瓶,放在石桌上。
“這是白礬、麝香、北遼的紅花,加上春釀酒搗成的傷藥,娘子塗在額頭,敷以帛巾,每日早晚換藥,堅持一旬,淤青盡散,面上應也不會留下疤痕了。”
姚歡道完謝,正愁接下去聊啥,美團從灶間端了飲具及時來解圍:“先生喝碗俺家二孃秘製的杏皮水吧。天氣熱,恕俺家未備煎茶。對了,還不知先生貴姓?”
邵清道:“免貴姓邵,單一個清字。”
他飲了一口杏皮水,但覺酸涼微甜,滑下喉頭時一陣舒爽滋潤,沒有市面上常見的杏皮水的柴苦味,不由好奇問道:“貴府的杏皮水,如何釀得?”
美團道:“先生也覺可口?俺二孃捨得放好東西,不但要用河西來的杏幹煮,還要放幾錢棗泥,比冰糖更去澀味。”
邵清聽得有趣,既開啟了討教的話頭,多聊一陣也是自然,他見美團坐下來繼續搗鼓盆裡的雞腳,便又問這是做什麼。
美團很知分寸,自己到底是個下人,怎好多接話頭,便拿眼睛去睃姚歡。
姚歡對這位模樣清爽、還很有責任心的大宋白衣天使,本就調整到了感激見禮的姿態,方才沒法尬聊只是因為找不到主題,此刻說到吃的,頓時興致驟起,柔聲道:“邵先生見笑,這是將雞腳去了大骨後再醃漬,裡外都入味些,吃著也文雅。”
“哦……”邵清聽了,想起方才姚歡手足無措去吐細骨的樣兒,不禁抿嘴一笑。
姚歡乍見邵郎中展顏莞爾的模樣,瞬時一呆。
她在哪裡見過他?恍若隔世的親切感。
蕭醫生!蕭醫生看過她第一個化療療程的片子後,很滿意,可不就是這樣笑了。
姚歡肩膀一抖,覺得後背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他不會也是穿越的吧?
不對,不像,笑得像而已,長得一點都不像。姚歡看到邵清收笑時,頰邊酒窩退去的過程,終於反應過來,怪不得熟悉呢,更像一個年輕版的趙文瑄嘛。
“邵先生,你識得趙文瑄嗎?”姚歡帶著一種暗暗的賊兮兮的調皮問道。
邵清一愣:“誰?”
姚歡胡謅道:“一位眉目頗像先生的郎君,只是年紀長得一輩,不知可是和先生沾親吶?”
邵清聞言,卻是心頭一凜,想到一人。
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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