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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的臉,冰涼柔軟,手感倒與那些活著的生物十分不同。
“好了,我都沒怪你了……”
“……”幽篁任由他捏,尖尖的指甲刺得面板生疼,卻不敢說話,一雙眼睛依然只是往下。
“唉……”直到那張死人臉都快被捏腫了,酋才意猶未盡地鬆手,決定暫且放過。後退幾步,轉身朝殿內走去,口中道:“也罷,這永夜城的侍女真是懶散。我再去找些水來喝。”
卓君武望著酋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來到北溟苦寒之地,能得遇如此志趣高遠者,縱是妖魔,也不枉相交一場。看來……世間傳言大多不可信。”
幽篁卻道:“卓掌門可是指那些說他嗜血殘暴的傳言?信信也無妨。”
卓君武奇道:“哦?”
幽篁揉著自己發疼的臉,低聲嘟囔:“傳言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他現在看著那些滴血猙獰的傷口,可還是會跟見了魚腥的貓兒似的,眼睛閃閃發亮呢。”
☆、燈滅
第十章火鍋
這一日卓君武在哀冷山附近轉悠時,不小心獵到兩隻罕見的雪山紅羽雉。據熟悉烹飪的妖魔熱情介紹,這種生物肉味十分鮮美,可稱得上北溟十大美食之首。
幽篁聽了,好奇道:“十大美食?那其餘九樣是什麼?”
酋眼神詭異地上下打量他:“……你確定要一一打聽清楚?據我所知,你自己身上的零部件便可烹成其中三樣。”
幽篁當即噤聲。
當天長留殿側面的某房間裡,悄悄搭起小爐,架了口黃銅火鍋。鍋中雉肉連著濃湯翻騰不絕,汩汩直冒香氣,令人聞之饞涎欲滴。珍藏的陳年好酒也開了幾壇,一人一鬼一魔推杯換盞,吃得好不快活。
果然男人的友誼是建立在酒碗上的,他們興致起來開始行酒令,輸了的人要講一條自家陣營的黑歷史。結果幽篁意外地發現,酋私下裡其實是個極八卦的傢伙,活了一千多年,真真是經歷豐富見識廣博。遠到當年東海神妃常曦如何宮鬥失敗一路逃到北溟,近到近日朔方城墨姬與丈夫吵架一怒掀翻了屋頂,前前後後起因經過俱都一清二楚。他甚至還提到了憑著一封信差點害死他的宋御風,原話是這樣對著卓君武說的:
“太古銅門開啟之時,我曾與宋掌門有過一面之緣。位列九幽之主的地劫侯實則乃是他所召喚的邪影,但我對其中機緣並不甚了了——只不過宋御風不愧是太虛掌門,就連他那邪影……都長得與別家不太一樣。”
卓君武聽他如此形容,不由有些好奇:“哦?”
酋神秘地笑了笑,只道:“我不妨在此賣個關子,卓掌門日後倘若有機會遍遊北溟,見到自當明瞭。”
而卓君武則意外地酒量差極,行酒令一連輸了幾輪,便被幽篁和酋聯手灌倒,迷糊間將劍閣眾弟子那些桃花漫天、狗血齊飛的故事通通抖了出來,然後趴在桌上人事不省。
酋在一旁,不屑地哼了一聲:“還說別人,他自己……不就是最大的一朵爛桃花?”
當年歌姬縈塵以及魔君張凱楓之事在大荒流傳甚廣,幽篁也有所耳聞,不由嗤嗤笑道:“……我怎麼聽出一股子酸味兒呢?要不……你下次也招一朵來玩玩?”
酋的臉色更是不虞,道:“我素日軍務繁忙,可沒那個閒工夫。”
“軍務繁忙,那怎還有工夫去扮演什麼獄醫呢……”幽篁一邊噴酒氣一邊反駁,忽地想到什麼,“誒……你該不會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單身吧?!麾下那麼多滿心傾慕你的魔族姑娘,我瞧著都挺好看的,又很能打,你居然一個都沒看上?那麼男人……啊不,男魔呢?我看那個槐江——”
“咚!”腦袋上猛地捱了一記。
酋一張臉黑得宛如濃墨浸過,血色雙目惡狠狠地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