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5 頁)
每次允許你拔一根。
調查人說:這個做法太不合邏輯了。
眉子說:怎麼不合邏輯?
調查人說:如果他是一個正派老師,就不應該這樣做,讓一個女孩伸手在他頭上找來找去;如果他是一個流氓老師,大概也不會這樣做。這算什麼名堂?
眉子說:周漢臣說了,每次拔一根,表明我們和白頭髮鬥爭的決心。
調查人員想必很疑惑地看著眉子。眉子卻從容不迫地說下去:那話最初是我說的。他表示贊同。反正在荊山島工讀學校裡,周漢臣老師真正喜歡的女學生就是我一個。我經常去他的房間。他坐在那兒看書寫東西,我就在他身後忙碌,替他收拾一下房間,倒一杯新茶。他都很安閒地接受。我隔幾天還帶一把野花去,把茶杯裡已經蔫掉的舊花替換掉。我在那兒佈置花時,周漢臣老師就會很慈祥地看看我,
調查人員問:他沒有提醒你不要這樣做嗎?
眉子說:我不用他提醒。我忙完了就走了。你不知道我們在一起時有多麼和諧,就像一家人一樣。
如果說眉子以上陳述有某種真實性的話,往下的陳述似乎就明顯有想象誇張的成分。
她說她有一天講起,隨著她的長大,父親越來越忙,母親則越來越嚴厲。她經常因為一點點小事受到母親的訓斥。父親則成了母親的幫兇。她的學習稍稍落後,他們就橫挑鼻子豎挑眼。有一次,父親拿著雞毛撣子敲著衣櫃站在母親一旁幫腔,她真是恨死他們了。她越來越成為一個壞學生。講到這裡,她哭開了,後來就趴到了周漢臣的胸懷上。周漢臣安慰了她,還摟了她。
當調查人問:周漢臣確實摟了你嗎?
眉子的回答顯出猶豫,記錄稿上是一串省略號。記錄人員在省略號後面還畫了問號、驚歎號。眉子接著陳述說,周漢臣當時安慰她說,我現在要是能代表你父親,我就代表他向你道歉。眉子說,她當時臉埋在周漢臣胸脯上哭著蹭來蹭去。
這種陳述的真實性自然頗讓人起疑。
調查人問:聽說那天晚上,是你把男生串連到肖莎莎、閻秀秀她們宿舍的?
眉子回答道:根本不是我串連去的。我去的時候已經一屋子女生,還有不少男生,都不是我叫去的。那是歪曲事實。
調查人問:事實是什麼?
眉子說:事實是我一進她們宿舍,就聽到周漢臣摸了肖莎莎的乳房,和肖莎莎勾肩搭背趴在走廊扶欄上親熱。又聽閻秀秀說周漢臣對她也動手動腳。我當時火了,扭身就走,找了戴良才。我當時其實只是想找他發洩一下,沒想到戴良才後來鬧得最厲害。
調查人問:戴良才是誰?
眉子回答道:是我們同班的一個男生。他過去在社會上就為女朋友打架動刀子,很有份兒。進了工讀學校以後,一直追我,想和我好。我原來不多理他。那天晚上我找到他說,有人耍我,你能為我做什麼?他說上刀山下火海、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都能做。
他問我誰耍你?
我說周漢臣。
卷一 周漢臣如何成了反革命流氓 戴良才說,周漢臣處事公正就是有些好色
戴良才外號白眼狼。那瘦高的樣子像一匹舉起雙蹄立起來的瘦馬。有一張馬一樣的長白臉。他當時一聽眉子說出周漢臣的名字,就猶豫了。
而我們這才真正看清楚了周漢臣的體貌。
他是個像大樹一樣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那裡有點頂天立地。荒原上一棵大樹去掉枝杈,主幹突兀地立在那裡,就是那個意思。他的頭顱很大,面孔很粗糙,像是花崗岩雕成的。這一切對工讀學校那些調皮放刁的小狼崽子們天然就有一種威懾。
一次,戴良才和另一個班的男生頭兒馬小峰打架。戴良才手裡拿著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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