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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的描述肖莎莎也說得前後不一致了。她恍恍惚惚記得閻秀秀說:到底是他調戲你,還是你勾引他,你得說清楚。
肖莎莎跑回宿舍,趴到枕頭上搖著頭大哭起來。
肖莎莎對調查人說:後來都說我那天晚上最先說周漢臣老師耍流氓,但是我不可能那樣說。我只是說,我沒有勾引周老師。我最多有可能說,覺得周老師對我有特別意思。我覺得他看我的目光很特別。他從我胸前襯衫口袋裡拔鋼筆插鋼筆,觸著了我的乳房。我覺得周漢臣老師那時對我確實有種男人的慾望。這個像父親一樣的男人的慾望,讓我全身像觸電一樣緊張發熱。不過我還是保證,我肯定沒有說過周老師那天晚上對我耍流氓。我不可能。周老師是我的恩人,是他給了我人生的信心。
調查人當年對肖莎莎是正常還是不正常很疑惑,對周漢臣究竟何等人物也很疑惑。
肖莎莎又二十年後接受作者採訪時的講述也充滿了混亂。這時她已經結過婚,又離了婚。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兒子,怯生生地坐在她身旁。她一看兒子手指含到嘴裡,就一下把它拉出來,然後放在自己衣襟上來回擦乾。
據說她也曾找過心理醫生,接受精神分析時,她曾在恍惚的自由聯想中講到她記憶中的很多圖畫。
她似乎分不清哪些是真實的往事,哪些是她當時的想象,甚至分不清哪些是當時的想象,哪些是當時的夢境。似乎周漢臣不止一次將她摟在懷裡,壓在牆上,放倒床上,像狗熊一樣舔食她,讓她一次次從噩夢中醒來。她甚至記得周漢臣老師的下半身硬得可怕,讓她懷疑那是一根木棍或者其他什麼硬東西,隔著衣服就頂疼了她。
卷一 周漢臣如何成了反革命流氓 閻秀秀說,她沒有逼肖莎莎講周漢臣耍流氓
閻秀秀又追著逼問肖莎莎是周漢臣調戲她還是她勾引周漢臣。肖莎莎哭著嚷道她沒有勾引周漢臣。閻秀秀伶牙利齒地說那就是周漢臣調戲你嘍?
肖莎莎哭著晃著頭說不上話來。
於是就等於承認。
那天晚上週漢臣離開以後,女生們串連了起來。又接著,男生也串連過來了。這個海島上的工讀學校終於也遲到了那個年頭流行的大串連。
閻秀秀在鬧嚷的人群中站起來說,周漢臣對她也有過流氓行為。有一次抓住她不放,嚇得她不得了,但是她堅決甩掉了他的手。她還長江後浪超前浪地蓋過肖莎莎說道,周漢臣早就盯上她了,有些言行她都說不出口。
於是,那些為肖莎莎打抱不平的男生都挽袖子擼胳膊替閻秀秀抱不平了。
那個晚上,閻秀秀表現特別激烈。當她控訴周漢臣幾個月來一直盯著她不放時,剛才一直在眾人憤憤不平關注下低頭啜泣的肖莎莎平靜地擦乾了眼淚,也很明確的說,周漢臣今天確實想調戲她。男生們剛剛想詢問細節,閻秀秀就揮手說道:周漢臣不光是盯著我,也盯著其他人。肖莎莎今天算是頭一回輪上。其他人肯定還有,大家都揭發。
按照這樣的描述,閻秀秀在那個晚上起了推波逐瀾的作用。
這個神色幹練的女孩長得修長黑瘦,外號就叫黑二嫂。她是我們剖析周漢臣案件不可少的人物。
然而十年後,當調查組調查周漢臣案件當事人時,閻秀秀的陳述為我們描繪了與此很不相符的輪廓。閻秀秀說她根本沒有逼問肖莎莎。她沒有讓肖莎莎回答是周漢臣調戲她,還是她勾引周漢臣。她認為只有可能是肖莎莎企圖勾引周漢臣,或者就是肖莎莎自己陷入性幻想。肖莎莎從小受到父親的猥褻(這個閻秀秀知道),於是就對所有男性長輩都產生錯覺。
講這話時的閻秀秀已經考上政法學院,而且有了心理學知識,她把肖莎莎分析得十分透徹。
閻秀秀那天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制服正襟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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