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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川就端坐在座位上,不僅沒有一絲的緊張,甚至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顏思卿沒有這麼好定力,再看見鋒芒撲來的那一瞬間嚇得閉上了眼睛,一邊死死拽住顧平川的手臂一邊大聲尖叫:「江鬱人呢出來救駕!」
話音未落,迅疾的風聲劃過耳旁。
持劍撲來的男子慘叫一聲,軟劍脫落,只見他的右掌被一支羽箭刺了個對穿,血濺了一地,此刻他跌坐在地,捂著右手嚎啕不止。
好弱的刺客,好強的江鬱。
顏思卿試探著睜開一隻眼睛偷看,見此情形,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顧平川回頭看的那一眼看到了許多細節,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這會兒回過神瞟了一眼地上狼狽的身影,又看了看周圍好似驚弓之鳥的眾人。
「刺客而已,不足為慮,諸位不用驚慌。」
話音剛落,江鬱挎著弓箭從側面趕來,在御前跪地請罪:「奴才檢查不力,竟讓刺客混入戲班之中,請陛下降罪。」
顧平川冷冷掃他一眼,吩咐道:「帶下去好好審問,查出幕後主使,朕就赦你無罪。」
「諾。」江鬱恭聲應下。
地上的男子見勢不妙便要自盡,江鬱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動作粗暴地把他藏在舌下的毒丸摳了出來。兩名宣御司的小太監匆匆趕來,欠身行了個禮,便押著刺客默默離開。
除了這個刺客以外,戲班子裡其他人也都被帶走了。寧可錯殺,不能遺漏。
在場眾人驚疑不定,顧平川環顧一週,便下令宴會暫緩,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了。
回到昭陽宮後,顏思卿喝了一大杯涼茶。今天離死神太近,她得好好壓壓驚。
顧平川很快就跟了進來,安撫似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今日嚇到你了?」
「那劍離我就那麼近,我怎麼不怕?」顏思卿說著拿手比劃了幾厘米。
「劍是朝著我來的。」顧平川道。
顏思卿放下茶杯,眉頭卻輕輕蹙了起來,「我就不明白了,這些刺客殺人就殺人,為什麼拔劍時非得喊句口號?他若不喊這麼一聲,說不定就出其不意刺殺成功了呢?」
「你這麼盼著我死?」顧平川不滿地說。
顏思卿急忙否認:「我沒有!我這是就事論事!」
玩笑罷,顧平川表情嚴肅了幾分,說道:「以殺人為目的的刺客自然不會大喊一聲引人注目,可若是借刺殺攪弄輿論呢?」
顏思卿若有所思,漸漸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忽然脊背一涼。
「不會又是嫁禍顏家的吧……」
顧平川嘴角微揚,「或許是,不過我已經猜到主使了。」
顏思卿急忙看向他,目光灼灼:「誰?」
顧平川:「林氏。」
…
夜晚,合歡宮傳來訊息,說林氏今日受了驚嚇一病不起,傳了三個太醫診脈也診不出名堂。
顧平川與顏思卿相視一眼,心裡都有些好笑。
可不是受了驚嚇,刺客被抓,還自盡失敗。就連梅鶴白那樣的人都熬不住宣御司的手段,何況這手被射穿就癱坐嚎啕的『刺客』?
林氏若真是主使,只怕她這會兒心慌意亂恨不得連夜出逃了。
顧平川聽罷毫無感情地吩咐道:「既然病得這麼重,那就讓太醫在合歡宮住下,另外多派幾個人守著,好生伺候昭容。」
奪筍啊,多派點人守著怕她跑了是嗎?
涉案人員都入獄了,宮中卻不知從哪裡傳出一些風言風語。
「想來便是顏氏記恨陛下殺了太后,在宴會上安排刺客弒君。」
「你想啊,宴會是皇后操辦的,戲班子也是皇后安排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