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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善,特意准許你們母子見面,時間不長,有話你們快些說,莫要耽誤了時辰”方大人落了話,便在我的面前將木門合了上去。
木門緩緩闔上,轉動的門縫間隙中,季青茹還在矮聲的低聲泣訴著,而沈佑的身影原來越小,直到整個木門都闔了上去,在我眼前留下一片褐色的紋理。
方大人見我神情頗為落寞,想了想在我的耳邊低聲道:“皇上,審問室旁還有一個可以聽見洞見的密間,皇上不如移步那裡?”
聽到此言,我的神情這才舒緩了過來,跟著方大人輕悄悄的走了過去。
進入密間,方大人知趣的退了身子下去,我坐在一旁,輕輕推開牆上的一個小扇窗,審問室那邊的動靜被清清楚楚的瞧見。
“佑兒,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怎麼能把罪責全部推倒你自己的身上,明明是先皇將我們帶入宮中,你那日在大殿上說的話可說殺頭之罪,你怎麼能這麼說?”季青茹激動的言語帶著一份斥責。
“娘 還記得當年在玉門觀的情形嗎?”沈佑對著她道,臉色慢慢陷入了回憶,“漠北的大荒漠,爹騎著駱駝帶我們去黃沙中的樓蘭,駝鈴聲響,眼見來往的竟是些波斯的 商人,爹告訴我,這裡曾經被匈奴人佔領,是他跟著趙家的兵馬將匈奴人趕出了我們中原的領地,這些,娘還記得嗎?”
沈佑的眼神落在方桌的油燈上,輕聲問著身旁的季青茹。
“不要提你爹!他是叛徒,他背叛了自己的國家,他沒有資格做你的父親,明明他已經死了,為何你不能忘記他,偏要在我的面前一次一次的提到他?”季青茹受了驚一般的歇斯底里起來,彷彿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甘。
沈佑又撥了撥桌上的油燈,燈火將他的瞳孔照得明亮,他轉頭望著季青茹勾著唇角輕笑道:“每次提到爹,娘你怕什麼?你怕我知道你當年同趙宸慕做的那些事情嗎?”
季青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她帶著幾分懼意對著他道:“你說什麼?是不是龐嘯同你說了什麼?他是不是說了什麼?”
猛然,沈佑的手微動,桌上的油燈很快被震的滾落在地上,燈油倒落,很快在地上染上了一下片繾綣的火焰。
“爹是怎麼死的?!是趙宸穆,他將爹派上了戰場,又將沈家制作的兵甲偷偷洩露給了匈奴人,是他汙衊寧遠將軍私自同匈奴人暗通,撤了前線救援的軍隊,將爹困在了玉門關的山谷中,最終被匈奴人的亂箭射死,你告訴我,是不是!”
趙寧佑的聲線猛然抖高了起來,他的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手臂上的青筋微露,眉間緊蹙,帶著輕微的喘息聲緊緊的盯著季青茹。
季青茹一下子失去了言語,她茫然的張了張嘴巴,最終像是預設了一般,什麼也沒有說。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這麼多年你一直在騙我,我心中豪情萬丈、立志要在玉門關為趙家守一輩子的父親怎麼會是叛國的奸佞小人?可娘你知道真相卻一再的瞞著我,寧願爹聲名狼藉也不願解釋半分!”沈佑的聲線染上了幾分沙啞,他帶著一絲憤恨的目光望著季青茹。
季 青茹卻蒼白了臉色,褪去了原本的柔弱,轉而帶著一份異樣的憤怒,“對,我是知道,那又怎麼樣,在沈康的眼中,他從來沒有妻兒,他整日研究行兵打戰,同那些 粗魯計程車兵在後營製作兵甲,他可從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可知道,比起你的父親我更愛先皇,比起沈康,他對你更是盡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
沈佑突然輕聲的笑了出來,“原來,這就是娘你心中真實所想。”良久,他忽然輕聲的笑著說:“是我錯了,是我親手扼殺了你太后的夢,可是,比起你在趙家的皇宮當著位高權重的太后娘娘,我更希望你能在地下陪著逝去的父親。”
沈佑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