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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陸知野會來探望他的理由。
湯燼抖了抖包裝袋,把裡面的薯片碎攏成一撮,一股腦倒進嘴巴里,含糊不清地道:「下什麼戰書啊,不是……你倆在家裡還打架啊?陸知野說你們挺恩愛的啊?」
池歲年嗤笑一聲:「嗯,他跟我這沙包大的拳頭是挺恩愛的。」
湯燼看著那一雙細伶伶的瘦骨:「……」
他把塑膠袋扔進床底的垃圾桶,嘀咕道:「真不知道你倆這婚結了有什麼意思,打來打去遲早喪偶……」
池歲年抓起勺子扔過去:「滾,胡說八道什麼。」
他力氣輕,勺子還沒丟到湯燼身上就脫了力,輕飄飄落到被單上,湯汁在布料上暈出小片濕痕。
湯燼撿起小勺,漫不經心地嘖了一聲:「跟爸爸你害什麼臊,下週就是你倆結婚紀念日了,你這醒得真是時候,陸知野早上打過電話,說趕下午的飛機提前回來,希望待會兒見著你老公,你還能拉拉一副同歸於盡臉——臥槽你幹嘛?!」
池歲年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將湯燼拽到床邊,做了個深呼吸,「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跟陸知野……了?」
他實在說不出那兩個字。
別說國內同性婚姻根本不合法,即使合法,這種關係套用在他和陸知野身上也是違法的。
湯燼嘆氣一聲,無奈攤開手:「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你和陸知野結婚都快一年了,如膠似漆,全晉城誰不知道啊,我犯得上騙你?再說了,騙你我有什麼……」
湯燼的話戛然而止,他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眼白裡的紅絲很明顯:「臥槽,不是你等會兒?你先等會兒……」
他兩手張開,從胸口往下壓了幾次,平復心緒,道:「你現在,和陸知野什麼關係?」
池歲年用看2b的眼神看他。
「沒開玩笑,」湯燼急得上火,表情罕見的凝重,「快告訴我。」
池歲年不耐地掀起嘴唇:「你到底想說什麼。」
剛清醒就聽到陸知野的名字,怪晦氣的。
「我換個問法吧。」湯燼忐忑著問:「今年哪一年?」
池歲意識報了個時間。
下一秒,湯燼如火燎屁股的野驢,用發射火箭般的速度向外奔襲而去——
「醫生!醫生!出大事了!」
「……」
*
「病人車禍時頭部受到撞擊,大腦功能紊亂,反饋機制受到影響,造成無法儲存資訊的現象……」
「停!」
湯燼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掌心,頭疼地道:「麻煩說大白話,我聽不懂!」
「……」中年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睿智的厚鏡片,「簡單來說,就是他失憶了。」
湯燼呆滯地道:「可他還認識我啊?」
醫生繼續推眼鏡:「選擇性失憶。」
池歲年:「……」
這一盆狗血,夠腥的。
「行了。」池歲年聽著煩躁,掀起眼皮冷冷看了湯燼一眼,語氣陰得厲害:「再演滾出去。」
「不是,我……」
「池先生。」醫生穩穩道:「根據檢查結果,您的腦部確實存在記憶中樞受損的情況,出血量不小,因此產生失憶症狀是非常正常的現象,我們會盡力給您治療,請放寬心好好休息。」
池歲年嘴角冷硬,對這倆人說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車禍醒來,他雖然身體上出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傷痛,但遠遠沒有醫生所說的嚴重。
池歲年記得清清楚楚。
他確實發生了車禍,但事故很小。
那天,他參加了一場展銷會,對其中一輛跑車愛不釋手,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