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燼貼在我背後一躲，讓他外婆抓了個空，完了又從我身後探出小半張臉，嘴裡含糊地發出一個啾，表示他不樂意。我任由他抓著我的衣袖，順勢道：&ldo;好了你外孫不樂意，你還是先下去給我爸做好心理建設吧，等我收拾好了再帶他一起下樓。&rdo;

我老孃笑罵一聲，伸手戳了燼的腦門一下：&ldo;出息，就知道黏著你媽媽。&rdo;

……是爸爸，謝謝。

但她還是很執著地要等我們一起出這個臥室門，&ldo;不過兒子，你還有什麼要收拾的？&rdo;

我往衣櫃走，燼改拽著我的衣角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看我撿起被扔在腳邊的衣服：&ldo;你把我的舊衣服扔了一地不用人收拾？&rdo;我從衣櫃底格拉出一個小行李袋，在衣服堆裡挑挑揀揀地拿了另外一身運動裝塞進去，最後還翻出一雙沒穿過的運動鞋，拿在手裡回頭問我老孃，&ldo;這不會是十年前的舊鞋吧，我怎麼沒見過？&rdo;

我老孃見我這麼急著打包行李有些不高興，抱著雙手站在原地：&ldo;去年鞋店打折的時候買的，一時腦抽買了你十六七歲時候的碼，沒人穿就扔衣櫃裡了。&rdo;

好吧，真像是她會做的事。我翻了翻袋子，發現裡面還送了雙襪子，順手拆開：&ldo;嘖，還送了雙襪子，湊合著穿吧。&rdo;我朝燼招招手，往地上一坐，於是他也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地坐下來，好讓我給他穿襪子，看著兒子的臉我就忍不住要感慨，&ldo;寶貝兒，你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親手給你穿衣服。&rdo;

燼很配合地說：&ldo;啾。&rdo;

我老孃看著我們牛頭不對馬嘴地交流，臉上露出了愁色：&ldo;你就這麼急著走？寶貝兒都還不會說話，你要帶上他到那邊去……路上會很不好走。&rdo;

&ldo;再不好走我也得去，一堆破事。&rdo;我低頭給燼繫好鞋帶，然後欣賞一下自己的手藝，綁得挺好，&ldo;而且你外孫現在就是個兩三歲的智力水平，一時半會要教會他順暢地說話也不可能。別看他現在軟乎乎的看上去很好捏‐‐&rdo;

燼本來正在看腳上的鞋子，聽見這話居然伸手試探性地戳了戳自己的臉，又賣萌。

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ldo;那是因為還沒到時候，等他恢復過來，說不定連我他都敢砍。讓他待在這裡我不放心他，也不放心你們，這顆人形定時炸彈還是讓我帶走吧。&rdo;

我老孃露出頭疼的表情，但也找不出什麼解決辦法，最後還是妥協了：&ldo;去吧，路上小心點就是了。&rdo;

41、第41章

大概是對我此行沒什麼美好的展望,我老孃蹲在我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了半天話,好像把這輩子的叮嚀跟囑咐都交待在這裡。我沒敢露出半點不耐煩,事實上我也沒覺得不耐煩,因為我自己也覺得這回去了估計沒多大機會能再回來見她。她一邊說話一邊往行李袋裡塞衣服，最後給我收拾出整整兩大袋，活像亞特蘭蒂斯沒衣服賣一樣。

東西收拾乾淨了,她頗有成就感地闔上衣櫃門,見我皺著眉看地上那兩個小山似的行李袋，果斷地把手一揮：&ldo;都帶上，媽媽這些年給你買的衣服全在裡面了。&rdo;從我戰後失蹤開始，她每年都要按著我十六七歲的配置購入各種衣物,年年不帶重樣。可惜等我回來,樣貌身材全變了，這些衣服都不合適了。

那顆孕育著棲的蛋還在我身體裡慢慢地長，等再過一段時間，我現在穿的衣服也一樣不能再穿。於是我站起來，先看了一眼正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