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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賣。」柯嶼終於看了他一眼,「這個房子,我不會賣給你。」
湯野意味不明地笑一聲,表示遺憾,「你跟我解約了,你去哪裡?安言的話都是我的意思,你這麼喜歡演戲,想要演好戲,離開辰野還怎麼上戲?」
「無所謂。」
當群演,演配角,從頭開始,去話劇社,去當最微薄的話劇演員慢慢歷練。他有很多條路,很多條微不足道——但好的路。
湯野一根煙燃到了盡頭,盯著他的眸色晦暗下來。他抬手將煙捻滅——在賓利奢華的駕駛座真皮椅背上。空間裡散發出淡淡的皮革焦味,皮質緊縮,燙出一個灰燼般的圓洞。
「嗯,我想你也是無所謂的,去蹲劇組,去小話劇社,你是不是覺得可以這樣?」湯野講話的語調始終溫柔,「可是小島——你的資質,你的病,你無藥可救的先天缺陷,除了我讓慄山捧著你吹著你託著你,你以為——誰還願意找你拍戲?」
第15章
柯嶼不說話,湯野便很有耐心地垂眸凝視他。目光從眉間流連而下,停在他的嘴唇上。這張嘴對任何人都能散漫風趣地撩撥,唯獨對上他——能張一張唇多說兩個字,都算是給他這個老闆面子了。
「小島,真的一定要解約?」湯野伸出手,把他耳側吹落的黑髮輕輕撥至耳後,「你還記得嗎,就連『小島』這個小名,都是我取的。」
黑暗的燻著冷氣的獨立藝術院線放映廳,連演職人員表都已播到末尾的小眾文藝片,三三兩兩離場門可羅雀的觀眾,以及一張被螢幕螢光照亮的仰起的側臉。他久久地坐著,好像忘了離場。光甚至給了他皎潔的味道。
他坐了多久,湯野就在暗處看了多久。
直到保潔人員開始催促,湯野才看到他起身。他倚著門,低頭點起一支煙,等人走到面前時才伸手攔住去路,慵懶的姿態:「有興趣當明星嗎?」
那時候的柯嶼只有二十二歲,而他也不過只是三十二歲。他捧了柯嶼七年,讓「小島」這兩個字成為演藝圈家喻戶曉的名字,嘴唇一張,就有股親暱的味道。
也許是這句話勾起了對方同樣的回憶,湯野看到他冷淡的眉眼中有了些微遲疑,但只是轉瞬即逝。他攏在他耳畔的手被不客氣地握住,柯嶼抬眸,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不要碰我。」
僵硬只是一秒之間便被完美掩藏,湯野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想碰你……」他曖昧地俯近柯嶼的耳側,氣息低沉:「你留不到今天。」
指尖用力地掐進掌心,柯嶼沒有說話,只是低斂的眼眸中,光陷入了徹底的冷寂。
「聽說你晚上有激情戲?出道六年,這是你的第一次。」湯野換了一種口吻,用輕鬆戲謔的口吻道,又掐住他的下巴,脅迫而不容拒絕地抬起:「我教你的,都記住了嗎?」
籠罩在黑暗和城市燈影中的辦公室,凌亂的沙發和長毯,低沉急促的喘息,偶爾夾雜的一兩聲「不要」和「滾開」,……始終綿軟著的推拒,和消沉的意識。
隨著記憶的閃回,柯嶼的瞳孔瞬間如針刺般緊縮,湯野笑了一聲,掐著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沉穩如賓利這樣的車,也發出了劇烈的搖晃和碰撞,阿州守在車外,無動於衷的面容隱沒在白色的煙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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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漱口水見底,盛果兒倒抽一口冷氣。這是有刺激性的東西,連續半個小時的漱口,口腔內壁怎麼可能受得了?她小心翼翼地跟著柯嶼,看他面無表情地把空瓶子扔進垃圾桶,又開始用清水漱口。水龍頭開到最大,他沒有用杯子,直接張嘴接。水流沖刷,五分鐘後,他的衣服前襟都濕透了。
柯嶼此前從沒有接過激情戲,但吻戲是接過的。他是演員,沒有偶像那些條條框框的包袱,因而基本是真上,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