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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謝涼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轉身想原路退回，卻聽見宮中各處都響起了喊聲：&ldo;什麼動靜?&rdo;&ldo;武林盟的訊號!&rdo;&ldo;他們混進來做什麼?快去看看!&rdo;

謝涼拔腿就逃。

【左雲起】

左雲起&ldo;喀&rdo;地吐出一口血。

他的小腿上中了兩枚毒釘，麻木逐漸蔓延到了膝蓋，連站立都幾乎維持不住了。

左道眼中各種情緒閃過，最後流露出幾分鄙夷，索性退開一段，對那圈侍衛道：&ldo;開槍罷。&rdo;

然而這聲吩咐卻被突如其來的炸雷聲蓋過了。所有人都瞧見了皇宮上方綻開的煙花，那群侍衛聽見有人喊&ldo;武林盟的奸細&rdo;，再也顧不上這頭毫無懸唸的戰局，都循著煙花的方向追去。

左雲起卻突然喘息著笑了起來。左雲起道：&ldo;怎麼，你不敢親手殺了我這個逆子麼?&rdo;

左道揚起眉，道：&ldo;你再問一遍?&rdo;

【李克】

李克的意識在虛空中浮沉。

浮起的時候，他能依稀聽見外界的聲響，看見光。沉下的時候，他便徹底淹沒於深淵中，陷入永生一般漫長的噩夢。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在被人操縱，像戲臺上的精細皮影，跳著沒有意義的舞。操縱他的力量時強時弱，在極其偶然的瞬間，那些弦線也會驀地繃斷，讓他跌回紅塵。

此刻那些弦線就因為一股怒意而斷了。

李克渾渾噩噩地眨眨眼，入目的是周容訖鮮血淋漓的後背。

他嚇得一抖，手忙腳亂地扶著周容訖翻過身來，顫聲道：&ldo;殿下，這是怎麼了‐‐&rdo;

&ldo;李克。&rdo;周容訖極緩慢地喚了一聲。他的語調十分怪異，彷彿唇舌突然生了鏽。

李克驚恐地望著他，記憶霎時間清晰起來。

李克如遭雷殛道：&ldo;我被人害了。&rdo;

周容訖點點頭，困頓不堪似地閉上眼，又費力地張開，道：&ldo;我知道，你是受我拖累了。&rdo;

李克的眼淚奪眶而出，似乎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一幕：&ldo;他們也給你灌了相同的藥麼?&rdo;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左右張望道，&ldo;我們趕緊逃出去，或許能找到辦法解開它。&rdo;

周容訖道：&ldo;還有另外一種藥，會讓人變得痴傻。沒有……沒有解藥。&rdo;

他能聽見李克慌張地說著什麼，但漸漸消逝的心智卻已不容他去理解對方的話語。

不能是現在，周容訖想。

至少再給我一點點時間……

&ldo;李克。&rdo;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動了動手指，示意對方去看跌落在一旁的那把隨身匕首。

&ldo;殺了我。&rdo;周容訖道。

李克猛然愣住，不假思索道：&ldo;不行!&rdo;

但周容訖已經沒有餘暇聽他的反駁，逐漸僵硬的唇齒艱難移動道：&ldo;我絕不當他人的傀儡……連求死都無門……聽我最後一次令，讓我死在你手裡。我死了，你對他們不再有價值……或許還能逃過一劫……&rdo;

眼前的宮殿如大霧散去，模糊的視線中卻浮現出遙遠前世裡，李克在自己面前斷氣的模樣。

當時的自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