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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謐頓時釋然,故意發出振奮人心的怪叫:“哦,好啊,野營嘍,野營嘍。”
“唐謐,野營是什麼意思?”張尉不解地問。
“真夠笨的,現在還不習慣唐謐說鬼話。”白芷薇說著,用劍敲了一下張尉的腦袋。
三人在附近找到了一小塊樹木不多的地方,七八丈見方的一片空地上,只有一顆十來人才能合抱的巨樹。那巨樹無數虯結盤錯的粗枝撐起龐大的樹冠,一條條手腕粗細的氣根叢樹冠上垂到地面,蜿蜒如蛇般糾結在地上。
白芷薇生於南方,見慣了這樣的樹木,有點訝異地說:“原來蜀山上也有榕樹啊,真是沒想到。”
唐謐仰起臉看了看那密不透光的樹冠,夜色中黑壓壓一片宛如落滿了烏翼的鳥群,道:“嗯,就是下雨也不用怕了。”
三人搬了些乾燥的落葉鋪在地上準備睡覺,雖然說都明白男女有別,可是“沉荻”的光暈只有那麼大,張尉也不可能和兩個女孩子分開多遠,便稍稍離開她們一些,頭對頭躺下。
唐謐這才想起來今天張尉有些不對頭,問道:“大頭,你今天精神一直不振,出了什麼事麼?”
張尉一陣沉默,不知從何說起。
白芷薇冷哼一聲,道:“還不是被那個君南芙搞的,大頭叫她一起吃午飯,她當著那麼多人就回絕了。”
唐謐聽了,隱約覺得有些不妙,卻口氣清淡地說:“這樣啊,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大頭,你心裡究竟怎麼想的?”
“我,我說不清楚。”張尉終於開了口,道:“唐謐,你記得你說過的猛虎和薔薇麼?”
“嗯。”
“猛虎好像在我心裡了。”
張尉說完這句話,只覺得世界一時安靜得詭異,彷彿林中的野獸停止了呼吸,低掠的山風凝滯在空中,只有自己一顆心鼓動的聲音在“咚咚”地悶響。
他頓了頓,長長舒了口氣,繼續道:“今天,白芷薇對我說,喜歡一個人就該總是想要和他在一起,而君南芙卻不是這樣。那時候,不知為什麼,我心裡好像有一隻老虎要衝出來一樣,非常希望確定什麼,明明答應了君南芙在蜀山決不當著別人和她說話,還是沒有辦法控制,就說了那樣的話。”
“然後呢?”
“然後,她拒絕了,說和我不熟。”張尉話落,聽到白芷薇又是一聲冷哼。
“覺得不開心了,是麼?”
“比不開心要糟糕很多。”張尉說,雙眼望著濃雲一樣的樹冠,試圖解釋自己的心情:“是不開心,可是又擔心惹惱了她,心裡又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你知道,她人又好看,脾氣又溫和,而且一直對我很好。原來,我一直以為她這樣對我就很好了,可是,那時候,我突然想再多要一些什麼。你明白麼,不只希望那人對你好,而是再多一些什麼。”
這一次,輪到唐謐長長嘆息了一聲,道:“知道,有那麼個人,我也希望他比對我好再多一些什麼。”
“是那樣的感覺吧,對你越好,就越不滿足,還想再多要一些,卻也說不上來再想要什麼。”一直沒有開口的白芷薇忽然說,那樣低婉的語氣,似乎不是在參與談話,而是在兀自講著自己的心情。
三個少年都忽然覺得被道不明心事淹沒,無法再開口。
半夜裡,唐謐轉醒過來想去方便一下。無意中瞟了一眼“沉荻”,發現珠芯處的那個小光團一明一滅。她知道這是“沉荻”受到攻擊的表示,一躍而起,緊張地四下觀望。
周圍漆黑一片,卻沒有任何野獸或者其他東西接近的跡象,唐謐心中不免暗自疑惑,又向“沉荻”瞧了一眼,只見此刻那光正穩定亮成一團,哪有半分閃動的樣子。
她揉了揉眼睛,心想莫不是自己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