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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住了,眼睛裡溫柔剎時化成了火化成了水化成了霧,他探詢地瞧著我,像是要從我眼睛裡得到什麼,不要多……一點就夠了。
我扛著撐著挺著,不敢錯眼珠,心裡只念著:福臨,為了你,額娘有什麼不能做的……
但他的眼光那樣深情,他在說:玉兒,你忘了嗎?你忘了我們敖包初會,忘了我們馬背結盟,忘了你對我的一片心了嗎?
就差那一丁點,塔娜進來了,她笑吟吟地問多爾袞:“十四爺,我們主子一日一見一日的更漂亮了不是,瞧您瞅的,眼珠子都動不了了。”
我抿嘴一笑,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滋味,轉過身,對著妝鏡細細地勾畫,我聽到他的聲音裡苦澀的笑意:“你們主子越發像畫裡的菩薩了,把美都收斂在畫裡,美得讓人……只能瞧著。”
有些事,當時的迷茫和躊躇好容易被時間洗清楚了,但是……
多爾袞……
我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皇額娘……皇額娘吉祥。”
清脆爽利的聲音打破了莊太后的思緒,她深吸一口氣,邊向衝進來的惠妃微笑,邊在心裡對自己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已經習慣於回憶了。
惠妃向來沒有覺察細節的心思,她竹筒倒豆子一般自顧道:“皇額娘吩咐的事,我都辦好了,都是信得過的奴才,我和他們說了,倘若露出去半個字……就讓他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莊太后微微皺眉,示意塔娜幫自己簪上一支紅寶石的細簪,漫不經心地道:“愛元宮的人已經取了去了?”
惠妃激動地雙眸雙亮,她拈著衣角,又拉拉旗頭上的流蘇,聲音發顫地道:“可不是……一點也沒生疑,我在精繡坊那場折騰,樂嬪從頭到尾都瞧見了,全是按額孃的吩咐,死活非要那頂旗頭,還試戴了一下……如此一來,到時候就咬死了是康妃動的手腳。”
莊太后嘆口氣,沉聲道:“委屈了那姑娘……”
塔娜眼裡也有不忍,卻還是道:“主子也是沒有辦法……可敏郡王和她記下了仇,老親王又以此為蒙古安穩的條件,誰讓當年靜妃喝下的毒酒是她配的呢?再說了……她這麼年輕輕就沒了夫君,也沒有後嗣,活下去……也是無趣。”
莊太后長嘆一聲,起身踱到窗邊,輕聲道:“從我十二歲進宮到現在,哪敢說手裡沒有一條人命,沒有欺心之舉,不敢說全是為了福臨,但也並非為了我自己……惠妃,這也是為了你和烏尤呀,你們何時才能長大,不讓我這樣費心了?”
惠妃啊的一聲,茫然地瞧瞧莊太后又瞧瞧塔娜,囁嚅道:“怎麼又扯上我們了……”
塔娜怕莊太后責怪她,忙道:“惠主子,這宮中如今最有權勢的是誰?”
惠妃伸手向莊太后一指,塔娜忙道:“皇太后自然是不用講的……奴婢是問妃嬪之中。”
惠妃思忖道:“是康妃不?我瞧太監宮女的都怕她,就連我宮裡那些扎毛豎刺的,一聽康妃娘娘來了,也嚇得噤聲不語呢。”
塔娜微笑道:“正是了……康主子既得皇寵,又一手把持了後宮權勢,太后的意思,就是想借此事尋康妃個不是,不然想順順利利把權拿因咱們蒙古手中,雖然不難,但也不易。”
惠妃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想了想卻又道:“康妃人倒也不錯……”
莊太后又是惱又是氣,對著塔娜連連搖頭,苦笑道:“她倒是有膽子,偏是沒心。那個有心,卻又沒膽子。”
塔娜也禁不住抿嘴笑了,過去扶了莊太后坐了,開啟個青瓷印花的粉缸,笑道:“主子該上妝了……”又道:“皇后還小,倒是不急……慢慢著來。”
莊太后只是嘆氣,惠妃站在一邊,猶是不解地低喃道:“怎麼這麼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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