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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這是什麼?”
“哈?”這是他該問得問題吧?收斂起錯愕,他湊上前,索性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來,那東西巴掌般大小,臉兒圓圓的,有兩隻很招搖的長耳朵,耳上還描繪著精緻的紋路,裹著喜紅色的袍子,一派福相。很快,又旦就有了答案,滿是不屑地移開了目光,“是兔爺呀。快中秋了,百姓用來祭月的,十三蕩買的?”
他很確信只有十三蕩才會買這種無聊的東西,他家爺不信這類怪力亂神,何況自小在均國長大的他,更是不懂玄國的中秋風俗。
“我買的。”
偏偏,蘇步欽脫口而出的答案,再次掀起了他的詫異,“啊?您買的?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把它給請回來?爺!您……您該不會是脾胃沒病了,病到腦子裡了吧?”
“聽路人說是給家裡那口子買的,所以我也買了。”他眨著眼,把原因平鋪直敘出。沒人知道,在聽聞那位路人口中飄出“家裡那口子”時,他想到了姚蕩,心尖兒不自覺地悸動,鬼使神差地掏了銀子抱了尊回來。
他甚至沒有過問這東西有什麼用,還覺得那三瓣嘴兒怪惹人嫌的,買它,僅僅因為它長得像兔子,而她叫他兔相公。
“您不是吧?中秋祭月這種事,都是女人做的,人家家裡有那口子,您又沒有。”
“有姚蕩。”他歪過頭,笑得很滿足。
卻招來又旦沒好氣地斜睨外加一盆當頭澆下的涼水,“得了吧,瞧她那樣也不像會尊重傳統乖乖祭月的人,您要哄她開心還不如給她銀子讓她去賭坊。”
“我沒銀子。”他想也沒想就回道。出銀子讓她去賭?他不是財神爺。
“您也知道您沒銀子呀,那還亂買東西!您都把領來的俸銀全給她了,剩下那點零花還要給她買東西,您是自己沒嘴吃還是自己沒身子穿衣裳?真是的,穿來穿去就那幾套,還全都一個色一個款的,哪有皇子像您這樣縮衣節食追女人的。”
“我不缺什麼,她比較愛打扮。”他不需要天天扮成孔雀去街邊招人愛,穿什麼目的還不都是把自己包住就好。
“您是不缺,那九皇子如果缺了呢?”又旦邊怪聲怪調地冷哼著,邊從手上那隻裝滿各種雜物的包袱裡掏出三個竹筒,遞給蘇步欽,“喏,我剛去了趟賭坊,有九爺的信,大概又是缺了什麼吧。”
趁著蘇步欽拆開竹筒拼湊那些被故意打亂的竹簡時,又旦自顧自地把一肚子不滿倒了出來,“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做質子的,怎麼生活就差那麼多。想當年,您天天活得提心吊膽,生不如死的;哪像九爺,吃好的穿暖的,還有人全年無休地保護著伺候著,蚊子都近不了身……爺,您怎麼了?臉色怎麼忽然那麼難看?信裡頭說什麼了?”
又旦正念著,一抬眸便對上了蘇步欽略白的臉色緊皺的眉心。
“嗯?”他移開視線,看向又旦,隨手點燃一旁的火盆子,將那些寫著娟秀字跡的竹簡一併丟了進去。那頭,竹簡燒得噼啪作響,逐漸化作灰燼;這頭,蘇步欽抬手輕撫眉心,試圖想將眉端褶皺撫去,“沒什麼,報下平安而已。”
平安?不用報都知道九皇子哪還有可能出事,爺的反應……更像是他自己有事。還是覺得不放心,又旦堅持不懈地追問,“只是報平安嗎?就沒說其他事?”
“姚寅年初去過均國。”深知瞞不過旦旦,他隨口提了些。
“年初?十三蕩剛來學府那會?難怪突然走得那麼急,原來又去均國了,這回去做什麼?”
“我若是什麼事都知道,要你們有何用?”他回過神,眸間一反常態地渡上了一層涼意。
“我這就去找人查。”
“等一下。”蘇步欽微點了下頭,揉著眉心的動作放停了,喚停了他。片刻後,才繼續,“順便讓人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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