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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來回想自己的寫作歷程和再讀自己寫的這篇小說時,不由地感慨頗多。
人生的路上,有平川坦途,也會撞上沒有舟的渡口,沒有橋的河岸。當苦難襲來時,你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嘆息就被轟然壓倒,倒在苦難的岸邊,四周是無邊的黑暗,沒有燈光,沒有星星,甚至沒有人的氣息,可怕之極。
恐怖和絕望從黑暗裡伸出手緊緊地掐住可憐的生命,任其如何掙扎也擺脫不了。如同我一樣,作為一個兩歲的孩子,災難來臨時我能怎麼辦呢?我的命運完全不在我自己的手裡,一場病患奪去了我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的權利。
曾幾何時,我對生命感到失望,那時的我惟有痛苦、自卑。我不斷的詰問上天為何如此不公,我銘記著痛楚與憤恨,我銘記著上天的不公而竭力掙扎。
但時間就是這麼的神奇,它可以改變一個人,由內到外,由外到內。在這十幾年的歲月中,我開始漸漸地清醒,透過寫《仙俠吟溪傳》這部小說更讓我清醒了許多。我開始明白以前的所有掙扎都無濟於事,鐵的事實已無法改變,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坦然面對這一切。
這篇小說的結束也將意味著我與過去的一些生活態度的訣別,此後,我將不再掙扎,不再埋怨。其實從開始寫這篇小說的那一刻起,我便開始嘗試著忘記不幸和痛苦,忘記命運的不公,並開始重新的審視病魔,審視自己的命運。
在這一方面,《我與地壇》的作者史鐵生給我作了一個很好的榜樣。20歲的史鐵生正處在最狂傲的年紀,無情的上帝卻奪去了他健美的雙腿。仇恨、不滿、憤懣和無奈充斥著他絕望的心,每天,輪椅便成了家與地壇的連線點。日出日落,四季交替,他用十幾年的光陰思考,從地壇的一草一木,小鳥飛蟲,來往路人中,他感悟到生命的真諦,漸漸地解開了心中的繩索。
史鐵生曾說過“一沙一世界,一人一乾坤,何必執著於暫時的得與失,歡樂與痛苦!”他在十幾歲的時候把自己的心厚厚地包裹起來,用繩索束縛著,三十幾歲的時候才解開心中的痛苦。
人的生命短短不過才數十載,記憶中的我沒有過上一天正常人的生活,在童年時我就把心包裹,我不要到三十幾歲把它解開,雖然面對這一切對於十八歲的我有些困難,但歲月不饒人,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在此時此刻解開心中的繩索,我要讓心靈從此刻起獲得自由。
我忘記不幸而銘記滿足,我滿足於病魔只奪走了我健康的腿,但我還有一雙精巧的手,我可以用它來寫作,用它來孝敬父母,用它來幫助他人;我還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我可以欣賞周圍的山川湖海,草木蟲魚;我有一個靈活的大腦,我可以思考百味人生,鑑賞世間冷暖;我有一雙腿,雖然不能正常的行走,但還可以享受走路的樂趣……我應該滿足。
我忘記不幸而銘記幸福,我幸福於我有一個溫暖的家庭。爸爸媽媽,妹妹和我構成了一個相親相愛的家,雖然我一直被病魔困擾,但他們依然不變得關心著我,照顧著我。讓我感到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有一個溫暖的家。
我忘記不幸而銘記生之可貴,遭受病魔後,我也曾因命運的悲慘而想過自尋短見來了此殘生,但在父母的勸導下我漸漸地明白了,世界上還有許多美好的東西我還沒見過,許多好吃的還沒有吃過。我要勇敢的活下去,為了父母,為了自己,為了“生之可貴”這四個字。
然而就在幾個月前的晚上,我得知我所尊敬的我的榜樣史鐵生卻離開了這個世界,他教會了我許多,他的去世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那天晚上我靜靜地思考,思考了很久,“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說到生時,我和史鐵生一樣有山重水複的煩惱和柳暗花明的喜悅;可講到死時,我卻不能像他那樣事無鉅細從心態方式到裝裹和墓地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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