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英雄潰兵(第2/6 頁)
理成章了。
真一見自己的擔心果然成真,不由暗惱,扯開嗓子吼: “兄弟們,我家少爺今天來給大家拜個晚年,過來幾個人,把酒菜抬了去。”
潰兵們在茶山上生活二個多月,全是真一真二在幫助照顧,早混得熟了。這一嗓子吆喝,立即圍了三十多人,幫忙搬東西。
其中一個膚黑高瘦的中年人,對著真一喊道: “真一叔,謝啦!酒足飯飽後,再來見個高低。”
三郎見他們只對酒菜感興趣,自己在他們眼裡,最多也就是一個物件,還不如酒菜,完全被無視邊緣化,這才理解了真一真二的擔心,這夥殘兵敗將,果然不是好鳥。
在潰兵們淘弄晚飯的時候,幾個會拳腳的潰兵,又要纏著真一真二討教。真一要陪三郎,真二興致勃勃的去充當教師爺。
三郎看得出,這一百二十多個潰兵,起碼分成五六個小集團。而那個膚黑高瘦的中年人,則是最大集團的首領。
總算到了晚飯開始的時候,潰兵們自由成桌。
三郎沒有經過這種場面,又剛被潰兵們澆了一盆冷水,做為東道主人的角色,三郎真不知怎樣開場白了。猶豫再三,暗忖: 管他孃的呢,不把老子當人,老子還不會伺候自己?媽媽的,吃了再說。
三郎邪性發作。
他不知如何控場,乾脆順勢而為,見機行事。屋子裡一片嗡嗡聲,碰杯聲,只看見每個人的嘴巴都在動,除了吃,便在說,似乎沒一個是在聽人說話的。
三杯酒落肚,隨著老酒逐漸上頭,潰兵們逐漸放開了,場面上開始有了生氣。吆五喝六的聲音,也高亢起來。真一真二很受歡迎,不時有人過來敬酒,那膚黑高瘦的中年人,叫程愛民,也來敬酒。
三郎陪著吃了一大口,套近乎說: “程大哥,住這兒怎樣?感覺還好?”
程愛民手一揮,像是要趕走些什麼,說: “還好?別人我不知道,我的感覺很不好。住這山上,站得高,看得遠,天天看到鬼子作惡造孽,東邊冒煙,西邊著火,想不看都不行,能好嗎?”
三郎道: “咱中國人這麼多,他們殺不完的,這仇,一定會報,挨千刀的小鬼子,早晚倒黴。”
程愛民面露鄙夷之色,雖則一瞬間,三郎也看了個一清二楚,心道: 媽的,難道老子又說錯了話?
程愛民說道: “少爺,我說句話您別生氣,剛才聽您罵小鬼子挨千刀的,我很感慨。好像是把小鬼子罵上一遍,人家鬼子便會立時捱了千刀,咱們自己就會威風八面似的,可笑。咱中國人就是潑婦罵街的本事大,人家日本鬼子不和你練嘴,上來就打。嘴巴是兇不過拳頭的!淞滬會戰死了幾十萬,南京保衛戰更慘,都被屠城了,又是幾十萬,有本事少爺您上海南京城罵去?”
真一道: “程大哥,你應該對我家少爺客氣些,我們沒有挾恩圖報的心思,一句挨千刀的鬼子,弄得你潑婦樣發作,什麼意思!”
真一說話很不客氣,癩頭頓時漲紅,麻臉上黑了一層煞氣,一點面子也不留。
程愛民也知道自己太激動,有些情緒失控。立即說道: “少爺,不好意思,我忘形了。憑良心說,我也不是針對您的,我這是憋的。兩個多月了,憋在這兒養傷,傷早好了,看外面的世界,鬼子橫行,我們卻不知道半點訊息。每次真一叔真二叔山上來,又是閉口不談外面的事情,只是讓我們等待,再等待。等待什麼?等待鬼子自己回東洋老家?如果不是怕被鬼子抓住,我他媽早跑了。”
三郎端碗和程愛民碰了一下,說: “程大哥,我理解,我在無助絕望的時候,也是這樣。真一叔和真二叔不同你們說外面的事情,是得了郭先生的吩咐,他倆這叫忠義。郭先生的本意,是要你們安心養好傷病。”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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