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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她對不起的那個女孩。
曾經差點兒被他們給毀了的那個天才。
深深,鞠躬。
徐音說的很清楚。
一字一句,都相當明白。
在場所有記者們,都聽明白了。
就連隊裡不諳世事的小將們,也都弄懂了當年事情的始末。那些年不明白的事情,那個時候受過的一切悲傷,那段最黑暗的時光裡陪著隊長去求過的一張張大門。
在這一刻,猶如積攢了數千年的洪水。
閥門斷裂。
大壩噴湧。
所有的憤怒都湧上了頭,遲到的歉意遲到了的恨意。
短道速滑女隊的其餘幾個人紛紛拍桌子站起了身,就連雲蘇都氣得面紅耳赤。她們再也想不起來徐音是她們的教練,那一刻的徐音就是她們的敵人!
是害她們隊長生不如死整整兩年的罪惡!!!
在現場的記者媒體們也都沸騰了,這個訊息實在是太勁爆!那可是整整纏繞在短道速滑隊兩年的醜聞啊!記者們按捺不住獲得勁爆訊息的激動的心,紛紛撲湧上去,拿著話筒,堆積在徐音面前。
工作人員趕緊上前來維持秩序。
一時間,會場變成了菜市場,叨擾雜亂,人聲鼎沸。
明清卻忽然鬆開了手。
坐了下來。
她仰著頭。
一隻手垂在身側。
另一隻手,一把捂住了臉。
曾經有過無數次想,想這裡面一切不明白的問題。
想那個時候,為什麼她不在現場,卻所有的罪名都被她擔了下來。
被開除國家隊,被禁賽的那八個月,她想過很多遍。
想自己太狂妄了,所以沒有管理好國家隊,也是啊,隊友們打了架,的確是得怪罪在她這個隊長沒關好的頭上。
她都,已經。
逼著自己,
去想明白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用如何的表情。
去回應,這突如其來的炸彈。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我都躺在自責的坑底躺了那麼久,我就催眠著我自己,已經去認了罪。
你卻告訴我‐‐
我是無辜的。
現場終於被維持住了秩序。
明清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有記者們,注意到了她。
那一刻,明清似乎很希望時間能夠靜止。
讓她沒有聽到過這個訊息吧!
一秒鐘,兩秒鐘。
一分鐘,兩分鐘。
……
大家都看向了明清。
她才是,這件事情裡的、最根本受害者。
有些媒體甚至已經開始悄悄聯絡總部,讓把這則新聞迅速發出去,然後刪掉過去跟風指責過明清的報導,並進行道歉。
那可是一個奧運冠軍!
並不是說先有的謾罵再有的冠軍,來證明自己。
她是在上一屆冬奧會,就已經取得了斐然的成績!是站在這個專案上的世界之巔,被冤枉的時候早就獲得了世錦賽的大滿貫!
她是那樣的耀眼!
這些年來很多奧運冠軍其實過的並不太好,成為政鬥的犧牲品實在是太多了。
太多了……
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冤枉。
都能差點兒泯滅一個抱有赤子之心想要為祖國爭光的運動健兒!
現場逐漸肅靜。
只能聽得見,仰著頭躺在椅子靠背上的明清,那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