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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儘管告訴田嫂，千萬別客氣。你在別墅的生活費用，全部由鄭先生支付。別墅裡的東西，你都可以使用。如果有什麼事情不清楚，就問老王和田嫂。&rdo;

&ldo;好的。&rdo;我說。

&ldo;我過兩天會再來。一般是上午八點鐘左右，其他時間我很難抽身。好了，就這樣吧！‐‐快十二點了，我回診所看看。田嫂，你帶植小姐去吃午飯吧！‐‐我先走了。&rdo;

林醫生雖然不是這所宅子的主人，但是他有權利這樣安排。我們聽從了他的安排。田嫂領我來到飯廳。這是一間雅潔漂亮的飯廳。鍍金的天花板，橙色的地毯，餐桌和椅子全是柚木做的，牆上的桃花心木嵌板，碧玉一般熠熠生輝。一扇寬闊透明的大窗子，配上同樣潔白透明的窗帷。在這樣珠壁金頂的飯廳裡吃飯，胃口也會隨之矜持起來。我在餐桌旁坐定之後，田嫂把我的中飯端來，佐餐的是魚、草茹、洋蔥、雞湯、玫瑰露果醬。

&ldo;老王不來一塊兒吃嗎？&rdo;我發現餐桌上只有我一個人，就問。

&ldo;我把飯給他送去了，他習慣一個人自己在房間裡吃。&rdo;田嫂說，她隔桌與我相對而坐，繼續編織圍巾。

&ldo;那你呢？‐‐你不吃嗎？&rdo;

&ldo;我很少在這兒吃飯，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我留下來。&rdo;

&ldo;你是這裡的‐‐&rdo;

&ldo;我是這裡的鐘點工。&rdo;據她說，她每天只來兩次，主要負責買菜、做飯、打掃房間，晚上不住這兒。&ldo;不過你放心，老王全天都在這裡。&rdo;她說。&ldo;他就住在廚房隔壁的房間，夜裡如有什麼事，你就喊他‐‐不過不會有什麼事的，這裡很安全，從來沒發生過什麼事。&rdo;

&ldo;最近都是你在照顧老太太嗎？&rdo;

&ldo;唔。&rdo;

&ldo;我聽林醫生說，已經換過多位陪護了，是嗎？&rdo;

&ldo;唔。&rdo;

&ldo;你知道為什麼嗎？&rdo;

&ldo;咳，&rdo;她說。&ldo;人哪，有時候就是鬼迷心竅唄。鄭先生出手闊綽、豪氣大方，他給的薪水，是這帶地方最高的。年底我們還有紅包，紅包比我們一年的工資還要多呢！按說，這樣的待遇，大家也該心滿意足了。可那些孩子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一看主人家這樣富有，‐‐你想呀，這裡的傢俱、繪畫、古玩、地毯、擺設，哪一樣不是價值貴重的物品？‐‐她們就動心了。她們從別墅偷過幾次東西，被老王發覺了。後來鄭先生知道了這事，就讓林醫生再找人來。&rdo;

&ldo;聽起來，鄭先生是個寬和的人，他沒有深究這些事。&rdo;

&ldo;那些還都是孩子，不過是一時糊塗罷了。鄭先生心腸可好呢。別的不說，就拿我住在市區這件事來說吧，每天來回兩趟，坐的都是計程車。外面那段路，根本不通公交車。但我每月的車費，都是鄭先生出的，我的工資並沒有縮水。&rdo;

&ldo;其他方面他也這麼好嗎？&rdo;

&ldo;我不覺得他哪裡不好。就是脾氣有點兒暴躁，還愛發火‐‐他總是動不動就發火，叫人摸不著頭腦。&rdo;

&ldo;怎麼！他是個反覆無常的人嗎？&rdo;

&ldo;有一點吧。不過，他是在生自己的氣，我們